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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她张张张似乎想说什么，我转过身，拜托护士把他们赶出去。

房间安静下来，我终于能放肆的哭一场了。

后来从护士口中得知，是隔壁邻居看到佳佳跑出去才报的警，警方通知的林素素回家。

多可笑啊，连素昧平生的人都能对我施舍出善意，可我的妻子，却活生生将我母亲生存的机会拖没了。

妈妈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我无法站立，只能请求护士推我去参加。

林素素来过几次，我都拒而不见，我无法原谅她，一如我无法原谅自己。

葬礼进行到一半，林素素还是来了，她拉着佳佳，让他给奶奶磕头。

佳佳不肯，拉着素素的手大喊大叫：“我要尹爸爸，我不要这个爸爸，这个爸爸好丑，他还是个残疾，我不要，妈妈，尹爸爸在外面等我们去吃饭呢！”

全场哗然，议论声四起，众人的目光里都带着戏谑和同情。

我巍然不动，只是静静帮妈妈把毯子拉好。

素素走到我面前，迟疑道：“阿洋，不是我教他这么说的......”

“滚，开。”

素素的脸猛地一白。

身边，佳佳见妈妈受了委屈，伸手用力摔倒了一把我的轮椅。

轮椅翻倒，我从上面摔下来。

林素素马上过来要扶我，被我一手拍开，我费力的爬上轮椅，对上她惨白的脸。

“离，开这，里！”

我说话结结巴巴，佳佳在一边嫌弃的不行：“大结巴，笨死了！”

啪！

我一个巴掌甩过去。

佳佳愣了一下，马上扑进素素的怀里大哭起来。

林素素马上隐忍道：“你和一个孩子生什么气？佳佳只是和你不亲，你睡了三年，他当然......”

“当然，和，尹南心，亲，是吗？”

我冷冷看着她：“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吗？难道他这些，话是，他自己想说的，吗？”

林素素的脸一点点白下去。

她张张嘴，但对上我一双了然的双眼。

半晌呐呐：“阿洋，我和南心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尹南心便走了进来，他拿着佳佳的玩具，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竟然笑着对佳佳说：“佳佳，你看我买到了什么？”

佳佳立即开心的扑过去：“是迪迦！妈妈，我们快去吃饭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我自嘲的一笑，对上林素素慌乱焦急的脸。

我叫来了保安人员，让他把这三个人都赶出去。

林素素挣扎着对我喊：“阿洋，让我给妈再磕个头。”

不需要了，妈妈只有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