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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踹的直响。
已经夜深了,没人开,楼道的隔音特别差,整栋楼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又如常喧闹。
“死胖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傅炽一拳就锤上了铁门,砸出了一个小坑。
没人应。
“把你那破游戏给我关了,音乐开那么大,聋了吗!”
屋里叮叮当当一阵响。
门还是紧闭着。
“明天早上我下楼之前,把你这堆垃圾给老子清干净!”傅炽抬脚继续踹,“不然明天我就把你扒光了丢进垃圾堆里。”
“知道了吗!”傅炽又踹一脚。
震得脚疼。
脚底的伤口又裂了。
傅炽眼都没眨,继续往楼上跑。
五楼,直走,走过拐角,右转,他租的房子在离楼梯最远的地方。
钥匙一拧,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傅炽琢磨着哪天搞点润滑油来抹抹,但又一想太麻烦了,没必要。
拉下门边的拉绳,屋里的灯就开了,屋内一览无余,客厅放着张简陋的折迭床,右边用门帘隔出来一个卧室。
中午离开的时候做的饭菜全部洒在地上,傅炽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然后低头捡起了塑料碗碟,把地面收拾干净又从床底下找到了另一根筷子。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特高兴地掀开帘子就往傅炽怀里跑,“白白,白白,白白回来了吧!”
白白,傅炽他妈的小名。
傅炽没否认,早些年他还会一遍又一遍地跟奶奶解释,“我是你孙子。”
后来解释烦了,他也就不解释了,“嗯,我回来了。吃了吗,我做晚饭。”
“吃了吗?”奶奶摸了摸脑袋,“忘了。欸,今天,我吃了没。好像吃了,又好像没有。哎!不说这个了,白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不跟我说,我等了你好久。”
奶奶撅着嘴踮脚摸傅炽的脑袋,“咱大孙子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啊,快给奶奶摸摸。”
傅炽配合地低头,“我先去做饭。”
“哦哦,做饭,对,做饭。”
傅炽脱下店里穿的上衣,又给下半身随便裹了块塑料布,他能穿去诱色见人的衣服不多,油点溅上去难洗。
裸着上身颠勺的时候,傅炽看着破了的纱窗,透过密密麻麻被油烟浸透的黑色小孔,抬头看见了天上的月亮。
他又想起了晚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高贵,果断,冷静。
一出场就聚焦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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