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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觊觎此,人便留不得了。
褚君陵本是玩笑,哪知周祁放在了心上,一连几日心事重重,担心褚君陵安危有碍,想将沈寰要到身边,被褚君陵忽悠着拒绝了。
‘可是周祁自个儿说的沈寰像他,他摔坏脑子才会送个潜在的威胁出去。’
“皇上。”想起另外件事,避开褚君陵的亲昵,缓缓站远,到君臣间该有的位置停住脚:“徐安许是晓得了臣与皇上的关系。”
“那又如何、”不悦周祁刻意疏远,更未拿君臣之礼听进耳中,却谈及徐安话头一顿,脸色转为铁青:“他送这些人进宫是为羞辱你?”
邢的阴谋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这点是有,却不值得徐安冒险:“谋反就差最后一步,这个时候得罪皇上,对他没有好处。”
徐安是何许人,怎会逞一时报复之欢:“谨慎些总不会错,徐氏未诛,朝廷形势严峻,皇上和臣需得持些应有的距离。”
周祁向来是行动派,现说现做,丢下这么句就告辞回府,走前还朝褚君陵行了臣礼,瞧他怄火淡哄声息怒,却在褚君陵伸手揽时趁快溜了。
“……”
褚君陵气急,周祁教训不得,这事是徐安惹的,暂不能将徐氏连根拔起,使点阴招儿还是能的:“来人!”
让暗卫潜去徐府给“神医”送了点药,当夜徐安针灸时痛觉阔大数倍,闻神医说是康复征兆也未起疑,痛得半夜哀嚎阵阵,跟钻心似的。
睡不着也晕不了,不小心从床上摔到地上,来来回回直抽搐,好几个下人才把人给按置住,很让徐安体验了回求死不能的感受。
这些周祁不知,回府见邢侯在院中,像是又在打什么主意,神色无波澜,态度却是冷下来了。
“表哥!”邢一喜,搓了搓冷到紧绷的胳膊,等走近周祁,笑中含着满满的歉意:“那日是我不懂事,说了许多胡话,还请表哥不要放在心上。”
周祁秉持沉默,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果真邢又靠近两步,拿手帕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泫然欲泣:“那日是我魔障,叔伯婶娘待邢氏极好,于我更是关怀备至,是不知天高地厚,明知皇…明知那人是表哥所爱,却不知恩的同表哥争抢,那日回房得了冷静,细想了许多,如今也想通了。”
观周祁态度仍没个变化,歉意更深,泪光闪烁地直望着他:“往后只要是表哥所喜,哪怕是个物件儿是根草,绝不沾染半分,至于那位…再不敢生觊觎之心,那日全当我痴心妄想,皇室尊贵,岂是我这平民女子所能高攀。”
周祁玩味一笑:“表妹在我院中等这良久,就是为的与我讲和?”
“不!”若仅是讲和,她何必大冬日地站在外头等周祁回来,冷得手脚都僵了。寒冬刺骨,即便没镜子照看,邢也知道,她这会定是冻得唇都白了。
她要的是周祁看到她的诚心,要的是周祁消除疑虑,与她冰释前嫌,真情实意拿她当妹妹看:“我是来向表哥请罪的。”
话落直直一跪,膝盖叩进厚厚的雪层,坠骨的寒意刺激得邢打个哆嗦,费力强忍着疼。
“都怪一时糊涂,叫荣华蒙了心,今日特来向表哥赔罪,往后必将恪守本分,斩断不该有的心思,待婶娘为我寻得郎君,便安安分分嫁到夫家,不会再与表哥存敌对之意。”
旦说一句,便向周祁郑重一拜,不闻他叫自己起身,咬咬牙,将叩与膝上的额头转叩向雪地:她下此绝心受这等屈辱,自然没有前功尽弃的道理。
偷朝月琴使过个眼色,等对方哭诉着向周祁求情,与她一唱一和道:“望表哥能不计前嫌,往后你仍是尊仰的兄长,将来嫁到夫家,还得靠表哥为我撑腰,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已然知错,还请表哥原谅!”
发让雪覆上层白,衣衾尽也打湿,额头处冻红着,方才头磕得不算轻,周祁自是听到了,虽不信邢会轻易放弃,但瞧着她一身狼狈,笑意不明:“表妹还是起来吧,你我同辈,这礼为兄还当不起。”
直接从她身旁绕过,到檐下收好伞,看周一欲言又止往这边来,将手中的伞递给他,任他替自己抖去氅披沾的雪屑:“表小姐来多久了?”
周一眨眨眼,以为周祁是要怪罪他不请人进屋的事,缩着脑袋道:“大概有一个时辰。”
邢刚被月琴搀扶起身,动了动冻得僵疼的双腿,听周祁问忙说无碍,轻柔笑笑:“是我执意在外头等,不关他们的事。”
说是如此才显得有诚意。
周祁点点头,本也没打算责怪周一,邢主动赶着说情,倒让他连做样子的话都省了。
让月琴将人扶回房暖着,顺让下人去请了郎中入府,不管邢赔的这份罪掺有多少假,起码做足了表面功夫,伸手不打笑脸人,周祁也不好为难。
夜里果真传来表小姐高烧不退的消息,周祁不多惊讶,反觉着是意料之中:此女心机颇深,也沉得住气,害病怕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目的尚且不明,周祁也不急,静等着看邢耍什么把戏。
倒是周一唾了口唾沫,服侍着周祁歇下,拐脚就回房跟小顺子埋汰:“我早说了,那邢家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那表小姐,看就是个心机重的,今日说是来给少爷道歉,背地里不知憋的什么坏。
小顺子尤为赞同,转而问周一和钟诚的进度,然后就见周脸颊可疑的泛热,口是心非地骂了钟诚几句,气鼓鼓瞪着小顺子:“我和那呆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瞎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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