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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习璟抓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质感并不上乘的木牌,不需要去看,沈瑛一碰就知道那是什么。
李习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掐着他的手。
良久,沈瑛张了口:“你果然……”
“如果我没去,这东西是不是永无见天之日?”
沈瑛低低地笑:“你会去的,我知道。”
李习璟取下木牌,将刻了东西的一面翻给沈瑛看,“上面写画的些什么?我左思右想,亦找了无数人来解意,却什么也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我会去,也知道它会到我手上来,为什么要留下我看不懂的东西?我这么些时光就靠着不知何意的东西念着你,你为什么……”
他说着,又将木牌凑近沈瑛眼前。
沈瑛看着自己熟悉的刻痕粗粝不再,几乎可以想象它是怎么被人抚摸成现在这样。他心弦一动,垂眸抿了抿唇,却还是难以启齿。
那上面是俄文。
有次跟大毛搞联合演习,休息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要学点简单的俄语。
其中一个毛子用树杈在雪地上写了一句俄文,沈瑛正巧在他旁边看着,闲着没事用英文问了一句,这什么意思。
得到回答后,他其实很快就把那个俄文抛之脑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莫明其妙就想起来那串文字,鬼使神差地刻了上去。
李习璟见他欲言又止,胸口就如被厚土填埋了一般堵气。他一转身,就被沈瑛拉住了袖口。
“起元!”李习璟听见身后的人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爱你。”
沈瑛用余光瞥了一圈那些侍立在两旁的宫人,脸微微发烫。好在那些人倒是非常有规矩,一动不动的,像没有听见似的。
李习璟红着耳根转了回来,表情错愕,眉眼间却难藏兴奋之意。
沈瑛看着他再次逼近,小声解释说:“我在上面刻的那些,就是这么个意思。”
“知道了,”李习璟猛然勾住沈瑛的脖子,鼻尖怼着他的鼻尖,低声笑道:“我也……很爱很爱你。”
他一把揽住沈瑛,偏过头去大声对福泽与元霜吩咐道:“今日无论何事,一并推了。”
见了李习璟,沈瑛的心总算安稳下来,困意也一同席卷而来。他已多日没睡过好觉,于是鞋袜未除,也未沐浴,就这么往尊贵的龙床上一倒,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床边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是李习璟。
沈瑛眼还没完全睁开,就扯开嘴笑了,他坐起来准备说话,却感觉左脚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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