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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又指向那場中的石像,道:「這座像便是小南鑿的,不知您是否還記得他嗎?」
聽到這個名字,殷上臉上出現一絲動容之色,望著那石像,問:「他怎麼樣?婆婆呢,還好嗎?」
章士乾道:「小南在城中開了一個鐵匠鋪,日子很好,也已經成家了,但婆婆……五年前便走了。」
殷上心中早有預料,但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心還是不免沉了一沉,見狀,章士乾又道:「婆婆的墓就供在觀中,您想去看一看嗎?」
聞言,殷上點了點頭,二人便跟著章士乾一齊去了殿內。
那高堂之上只供奉一個牌位,也算受些香火,端端正正地刻著:顯妣徐弗之位。
見殷上神色悵惘,章士乾便道:「婆婆的晚年過得很好,若非您的慈心,我們很多人熬不過那個冬日。」
殷上沉默地點了點頭,持著香菸拜了幾拜,將那線香插入了牌位前的香爐中。
……
走前,章士乾親自送幾人出了山門,殷上並未與他透露身份,只說自己正在遊歷四方,他表示明白,沒有多問。
對這座神女觀,殷上也並未多說什麼,只命林泊玉留下了一些錢財,用於濟世救民,且希望章士乾不要過於神化她,也不要宣揚她當年的所行。
章士乾俱都應了,待殷上等人下山走遠後,他才撩衣屈膝,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鄭重地俯身拜了三拜。
那門邊的小童不明所以,走至他身邊問道:「師父,你在拜誰?」
他眺望著林間隱隱綽綽的身影,輕聲道:「拜恩人,也是拜真仙。」
……
直到下了山回到客棧,殷上依舊心緒難陳,江遺雪看出來了,便問道:「你不高興嗎?」
殷上搖搖頭,道:「就是覺得有幾分慚愧。」
江遺雪道:「怎麼會?」他笑了笑,說:「我走前還另給了那知觀一筆錢,讓他重修殿宇,為你再塑金身。」
殷上愣了一息,心緒淡去了幾分,哭笑不得道:「你怎麼也來摻和?」
江遺雪笑了笑,認真道:「對他們來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我比他們受了你更多的恩,也更能明白你的好,殷上,我知道的,你擔得起。」
聞言,殷上頗有些動容地輕嘆了一口氣,把他攬進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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