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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懶懶散散地倚在門板上,眼睛明亮深邃,一絲不苟的黑色襯衫,雙手抱臂。
露出白皙的手腕,熟悉的玉貔貅不在了。
他戴著她前日丟失的發圈。
第9章春潮
拿貝雷帽的手緩緩握緊,姜怡妃愣愣地站著。
「宋先生?」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堅定。
古董這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有想過和他再次碰上的場景,但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宋聿誠臉色平靜如水,從牆上直起身,屋內通透的光被遮住,高大的陰影壓下來。
男人挑了挑眉,伸手到她眼底:「我的東西。」
低眸盯著他腕上的發圈,姜怡妃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拎起盒子。
「這次是我的疏忽,您可以向我司索要賠償,不必顧忌我們以前的關係,我向來公私分明。」
宋聿誠接過去,放在玄關的柜子上,扭頭與她對視,表情惘然若迷:「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姜總說的公是什麼,私又是什麼?」
「你指我們有私人關係嗎?」
「......」姜怡妃啞然。
她不該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宋聿誠意味深長地抬了抬嘴角,繼續側過身,黑色的袖子挽到臂彎,修長的手指抽開暗紅色的布繩。
從紅木盒裡拿出殘缺的青花盤,他兩手捧著翻轉檢查,指腹反覆剮蹭斷裂處。
端詳一刻後,他掀眼過來:「不全是你的過錯,修復它的人手藝欠佳。」
姜怡妃默默鬆了口氣,又不自覺去瞥他手上的發圈。
正想著如何開口索要,手腕猛地被人拉住,往裡扯。
身體傾斜側邊粘著他的溫度,微醺的木質香瀰漫開來,半生半熟。
寬厚的肩膀輪廓印在眸里眇眇忽忽。
半空中有小鳥的影子快掠過,幾乎擦著他的肩頭低空飛進屋子。
姜怡妃怔怔望著正大光明登堂入室的小動物,咋舌:「那個...鳥...」
宋聿誠放開她,解釋說是他散養的鳥:「皮了點,嚇到你了嗎?」
「沒事。」姜怡妃把手抽出來,擺了擺,小臂上留有他的餘溫沒有揮發,痒痒的。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姜怡妃想告辭,宋聿誠打斷了她,溫聲問:「要進去喝一杯嗎?」
熟悉的口吻,三個月前,他在跨年夜裡也是這麼問的。
青天白日,怎能重蹈覆轍。
姜怡妃暗示著婉拒:「...我開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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