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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在他手里，姜国气数已尽。

皇后挥退公主和下人。

“奴婢已经把膏子递到沈舒怡手上了。”

皇后略一沉思：“半月后荷花开得正盛，赏荷宴这个名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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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日在皇宫里撒燚草磨成的粉，沈舒怡的脸色越来越蜡黄，容貌优势不复从前。

皇后大方，给各宫的妃子都赏了我的养颜膏，皇帝来后宫越来越频繁，脸色却越来越差。

皇后送的香囊里是我特地配的药，短时佩戴可以吸气凝神，长时间佩戴，毒性丝丝缕缕，渗入肺腑，大罗神仙也难救。

我派去昭阳宫的线人告诉我，贵妃近来日日只吃一顿饭，身子愈发轻盈，她要在莲花池里那方鼓上跳舞呢。

我勾唇冷笑，那鼓年久失修，若是因为贵妃娘娘太过笨重，塌了也不足为奇吧？

赏荷宴上，帝后相携出席，争妍斗艳的妃子鱼贯而出。

莲花鼓上，一抹轻盈的身影一跃而上。

她身穿淡粉的罗裙，于层层叠叠的翠荷之间，轻盈而柔美。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

有妃子惊呼：“天呐，好美啊，皇后娘娘安排此次宴会，怕不是要给皇上献上美人？”

皇上捋着胡须，赞许地看了皇后一眼：“一舞动京城，也就如此了，”他爱恋地抚摸皇后的手，“淼淼，你有心了。”

皇后觑了我一眼，尚未来得及答话。

“陛下，您说笑了，那荷花之上的，分明是我们姜国第一美人，贵妃娘娘呀。”

他这才凝眸，痴迷地望向莲花鼓上翩然起舞的女子。

“朕倒忘了，此等舞技，也只有她一人才有了。”

“说来，朕好久没有看望过她了。”

看到美人，皇上好像忘了前些日子的种种。

一曲舞毕，皇上大兴：“怡儿好舞姿，当赏，当赏！”

“淼淼，朕记得上次赏你十匹上好的云锦，你拿出来赠给怡儿吧，她穿着跳舞一定极美。”

皇后娘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唯独这舞，相国府没教。

貌输给了她，这才竟也比不过她吗？

皇后勉强笑笑：“皇上的吩咐，臣妾不敢......”

“不好啦，贵妃娘娘落水啦！”

沈舒怡从鼓上下来，走向边缘，只听“咔嚓”一声，鼓面倾斜，她一时不察落入水中。

“啊啊啊！好疼！救命啊！皇上救命！”

沈舒怡落水的地方却冒出一股股黑烟，噼里啪啦的，不像是溺水，倒像是被火烧了。

她凄厉地叫着，在水中奋力挣扎，甚至连侍卫都大力挥开，惨叫声不绝于耳，比她在宫中杖毙的宫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埋下头，笑得隐秘，沈舒怡向我拿的养颜膏和今日这池塘，我都往里加了东西。

这身皮，疼死她也得脱下来。

11

皇后娘娘让人用了渔网，把人从池子里捞了上来。

沈舒怡一到地面，众人才看清她如今这幅样子。

身上与面部大面积红肿，两只手像被烧了似的，呈现出焦黑色，甚至脖颈处，出现一道道的裂纹。

“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