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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恺不满,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喉音,因为四肢被束缚着,没办法挣脱开他的手掌。
林子彦朝着项恺眨了眨眼睛,哄他开心,转身不满地站起来,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那束雏菊重新插在花瓶里,“他就是喜欢我送给他的花。”
齐医生无奈,觉得林子彦幼稚极了,又说:“他就算再喜欢,你也得给他换一束新鲜的吧?”
林子彦想想也对,盯着手里干枯的小雏菊,轻轻碰了一下,花瓣便凋落飘在地板上。
齐医生含蓄地说:“子彦,我觉得你现在很危险啊?”
林子彦一愣,“你说什么?”
齐医生笑道:“没什么,已经记不得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好像是你之前养的那只狗?”
林子彦冷冷地瞥他一眼,“要是他没事你就出去吧,别在这碍眼。”
“是,我不当你的电灯泡,不过你还是不要擅自解开他的束缚带,他现在的攻击性很强,我可不想给你也做一次手术?”齐医生警告他,又指了指他眉弓上的防疤痕贴。
“出去。”林子彦坐在床边,挡住项恺盯着那朵抹布花的视线,项恺的眼睛凶狠地逼视他,林子彦觉得有点奇怪,“对了,他为什么不说话?”
齐医生朝着病房外走,“我检查了他的声带和耳膜,除了右耳耳膜穿孔,是被外力破坏的,他之前被打的那么惨,造成耳膜穿孔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能听到,只是单纯地不想说吧。”
医生和护士离开,安静的病房里只留下项恺和林子彦独处,房门像是重重地关在林子彦的心上,他瞅着项恺,轻声开口:“不想理我吗?”
项恺扭过头,合上沉重的眼睑,药物开始发挥作用,让他开始昏昏欲睡。
林子彦难受地想,就算是暂时不记得了,但还是不想理我吗?
他俯身撑在项恺两侧,探过头与他面对着面,“可是我比花还好看啊,你要不要看看我啊?”
项恺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双坚毅的虎眸泛出几道血丝,林子彦盯着他毫无血色的唇,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落下浅浅的吻,碰触到两片干燥的唇瓣,项恺刚毅的五官唯有这里是柔软的。
林子彦虔诚地吻,不沾染一丝情欲,终于呼吸到属于项恺独特的气息,不再是那样似有似无的,几乎抓不住的。
他的心头一窒,快要不能呼吸,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熟悉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缓缓睁开眸子才发现项恺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林子彦一下下在项恺的唇上轻啄,湿润他干燥的唇瓣,尝到苦涩的味道,林子彦轻轻蹭着他的下唇,心里酥酥麻麻的,凝视着项恺不安的睡颜,林子彦喃喃着:“快点好起来吧,好不好?”
他还是解开了束缚项恺的绑带,突然林子彦手上的动作顿住,他的心里蔓延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项恺就这样想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如果自己把这样的他留在身边会怎么样?
林子彦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狭长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看望哥哥
路边,天空飘着淅沥沥的雨夹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站在路灯下,空荡荡的街道他只身站在那里,身型修长单薄,手里没有拿着任何雨具,黑色碎发刘海被雪水打湿遮挡着他犀利的眉眼,运动装的立领藏住他俊美的半面侧脸。
一辆加长越野车急速驶来,高宇寰坐在车厢远远地就瞧见项俞站在那里,隔着车窗高宇寰面容阴冷犹如外面的天色沉得能凝出水来,睥睨着项俞,微微扭动脖颈听到骨节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高宇寰一遍遍地反问过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小子,因为他的脸?还是觉得他是个学生单纯干净?
事实上项俞的心脏到让高宇寰恶心,做出来的事比那些出来卖的鸭子还不如,可再次见到项俞,高宇寰这颗老练的心还是会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高宇寰想,项俞说得没错,如果他只是个小白脸,自己图几天新鲜就会把他甩了。
男人渴望着征服,这种与生俱来的雄性天性等同于侵犯,征服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更强大的敌人,所以能留在高宇寰身边的绝不是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由蹂躏摆布的小白脸。
高宇寰吸了口指间的雪茄,青色的烟雾缓缓上升,项俞,他真该死。
吱——汽车急剎停在路边,溅起的积水弄湿那双陈旧的白鞋,项俞低垂着眸子,瞧见鞋上的污点,脸上没有任何神色。
车门打开,一只手掌伸出来攥着他的衣领猛地拽进车厢,项俞踉跄地扑进车厢,抬起眸子恭敬地叫了一声:“哥?”
高老大的唇角叼着雪茄,眯起犀利的鹰眸,松开项俞的衣领,手掌顺着他的腋下到肋骨再到精练的腰身利落地摸索,项俞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高宇寰翻过他的身体从腿根到他的脚踝一寸不落地搜查。
项俞配合着他的搜身,摊开双手,规矩地站在高宇寰面前。
他很识相,没有带不该带的,高宇寰抬起脚,朝着项俞的膝窝一脚踹过去,项俞吃痛地闷哼一声,车身一阵颠簸,他单膝跪在地毯上,眸底涌着一股死水,他缓缓转身不卑不亢地盯着高宇寰的眼睛。
项俞刚要起身时,高老大抬起脚,精致的皮鞋踩在项俞的肩膀上,俯身逼视着他,“项老大真是天生下贱命,怎么都做了老大还穿着这些破烂的衣服?”
“呵。”高宇寰讥讽地笑,“忘了,项老大本身不就是破鞋。”
项俞不动声色,侧目瞥了一眼高宇寰的脚,“哥,你给我买的衣服我都留着,但是今天确实不方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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