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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五岁灿烂的阵痛（第1页）

同学们看着林慧茹和杨光肩并肩走进教室，一片哗然。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们俩，仿佛一道神奇的魔咒，大家瞬间都明白过来事情生了变化，那就是学渣杨光追到了学霸女林慧茹。

几个平时和杨光一起玩的同学，在课间便跟他打趣：

“好你个杨光，这么快就到手啦！”

“可是杨光，她除了成绩好，长得很一般呀！”

“杨光你这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会持续多久呢？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他们俩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隔壁班的刘菁也很快就知道了。有一天放学，她特意在慧茹班级门口等她，她想劝她，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她也给慧茹写了一封语重心长，意味深长的信。刘菁在信里写道：慧茹，现在是初二，我爸妈说初二初三都很关键，如果我们要想考取县城一中，就要认真学习，早恋是不对的，会影响学习，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学生，我觉得你们并不合适。

爱情，永远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刘菁多次劝慧茹：

“大家都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你上次语文考试考得并不好呀，之前语文可是你的强项啊。”

“慧茹，那么简单的物理题目你怎么也做错了呢？”

“慧茹，放学后来我家，我再教你一遍数学课的三角定理吧！”

慧茹面对刘菁的每一次劝说和邀请都选择了回避，她也明白自己的某些行为确实偏离了之前预想的轨道，可是她还是一头扎进去，上课常常走神，或者在课上写信，每天期待着放学后的杨光的单车后座，跟他在河边散步，去书店看书，逛逛夜市，连下雨天共撑一把伞回家，她好像把自己完全挂在了杨光身上，什么都是他。

有一次杨光的几个社会朋友看见他们俩了，说“杨光，这是你新女友吗？真丑啊”

慧茹知道后非常伤心，她本来就知道自己婴儿肥的脸蛋，粗粗的小腿，还有短短的头，并不是偶像剧中的美女戏份，每次走在路上都头低低。女生们之间也常常议论她的外表，谁说外表不重要？多少小女孩在懵懂的青春期备受这个课题的困扰呢？女同学之间会说慧茹长得很可爱，但是从来没说过她长得很漂亮。她们说“可爱”就是明明长得不好看又不知道怎么形容一个女孩不让她感到难过的好听的说法罢了！

那一次引起了一场约战，杨光约了几个男同学，找到那几个社会朋友。在学校的后山旷地处，跟他们打了起来，慧茹放学正走到那里看见了，她看到杨光的鼻子在出血，眼睛也被打肿了，场面一片混乱，几个男生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像极了斗兽场的动物们，用拳头说话，让血腥弥漫。他们真的是进化论中缓慢的环节，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只会用暴力来表达他们的烦怒。

慧茹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以至于好半天都迈不出步子离开，对他们打架斗殴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可是她又是兴奋的，人生第一次有一个男生为了保护她而和别人打架。这场打架最终是教导处主任和几个老师跑过来才停止，鼻青脸肿的杨光和那些男生都被带走了，几个女生拉着慧茹赶紧离开。

后来，杨光好几天没来学校，那天教导处主任叫来了他的父母，他父母也知道他为了谁和人打架，杨妈妈跟教导处主任说：这个事情我会解决的，他们的医药费统一我来承担。你在学校帮我看住杨光就可以了！

他妈妈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开车的路上，问杨光：“那个女孩怎么样？什么时候让妈妈也见一见吧，听说她成绩很好！”

杨光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妈，你别烦我啦！不准你去打扰她啦！”

杨光爸爸是开工厂的，在县里实力雄厚，他妈妈就杨光一个儿子，当然是捧在手心，成绩好不好无所谓，只要不误入歧途就可以了。刚开始几个男生知道杨光喜欢慧茹时，都帮忙杨光争取她，在课间也不恶作剧吓慧茹了，看见慧茹远远的走向教室，几个男生还会赶紧给她让道。杨妈妈知道儿子喜欢上那个老师同学口中的乖乖女，她当然是高兴的。她期望慧茹能够帮助自己的儿子走在正途上，少勾结社会人士，少打架惹事生非。她很想认识慧茹，但是自己儿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暂且观察一阵子，让两个小孩再相处相处再说吧。

杨光妈妈那边并不出面阻止儿子早恋，作为语文老师的班主任不能再让林慧茹放任自流了，毕竟林慧茹一直是她很喜欢的学生，她跟慧茹谈了一次，可惜并不成功。老师说：“慧茹，如果你再这样和杨光在一起搞什么早恋，我只好打电话叫你父母来一趟了。”慧茹低着头站在老师的桌前，依然不一言。老师从抽屉里拿出家长联系录，翻到林慧茹监护人的那一页，拨通了在外地工作的父母的电话。老师告诉慧茹：“你先去上课吧，你爸爸和妈妈等下就坐车下来。”

慧茹知道放学后，自己的爸爸妈妈就会出现在班主任的办公室。

她砰砰跳的心，似乎预感到有事情会生，至于会生什么，她并不晓得。她好几天没看见杨光了，他不会又转学了吧。她一个人闷闷的走回家，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家楼下，熟悉的单车，熟悉的藏蓝色短袖，杨光看见慧茹回来了，赶紧走过去，想拉她的手。但是她并没有搭理她，她想起那天打架的场面，心有余悸。她甩开了他的手，他问她：“你怎么啦？这几天我妈不让我出门，我偷偷跑出来的！”

慧茹什么话也没有说，拿出钥匙，开了家门，马上关上，就这样把他留在门外头。她也没有留在门另一头，而是径直跑回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窗户那里，看见他还在楼下，朝着她房间的方向张望。他还在楼下叫她的名字，还在等她从窗户那里探出头来看他……

他不知所措，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