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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阿昭又混说。”皇姐在大殿上一向无比端庄，不会像我似的吊儿郎当。

“是吗？我看父皇不在而皇姐坐在这大殿，还以为我出兵这段时日父皇封皇姐为储君了呢。”我意味深长，阴阳怪气。

我们明面上是针锋相对的模样，不为别的，就为了让我们的父皇大人安心。

也不知他老人家上了年纪是怎么想的，老是担心我和皇姐一文一武友好合作，把他架空，提前夺走他的江山。

事实上，这江山总是要给皇姐或我的。

除非......我冷了冷面色，除非死老头准备废了母后，扶他的心肝陈贵妃肚子里的那个不知男女的孩子上位。

“阿昭。”皇姐当着大臣们的面，有些威胁地唤了我一声。

她看向殿上五花大绑的美人，抿了抿唇。

“父皇今日抱病，令我代他贺你凯旋。一应封赏，都按照一品上将军的例给你。”

“儿臣谢父皇恩典。”我虚虚拜了一拜。

“阿昭，你带来的这些是......”皇姐看向了我身后这一队人马。

我挑眉笑着一一介绍：

“这颗，西竺王的头，我献给父皇祝寿，也献给我大燕无辜而死的百姓。”

美人儿闻言脸色发青，狠狠地咬着嘴里那块布。

“这个美人，我半路俘虏的，看面相是西竺人，生得不错，就献给皇姐了。”

我忍住坏笑，煞有介事地吩咐人撤了美人口中塞着的布团。

皇姐愣住了。

满朝的大臣也愣住了。

“这，这，二公主，这不妥吧？”礼部尚书忍不住开口质疑。

我眯起凤眼，“如何不妥？尚书大人也想要？”

“不不不，臣不想要！”礼部尚书见我继续口出混话，立刻回绝，不想和我打嘴仗。

二公主别的不行，打仗算一件行的，打嘴仗也算一件。

皇姐咬牙切齿，“多谢皇妹盛情。”

这气氛够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了吧？

我瞄了一眼角落里奋笔疾书的那位，父皇身边的小太监，轻蔑地哼了一声。

老头子又动歪心思，就怕看我们姐妹和睦。

“诸位，我告辞了，打仗累得很，我要回去歇息。”我把人头和美人留在了大殿，潇洒地领着宁野还有我的随从回了公主府。

就让这喝茶长大的美人儿和我那七窍玲珑满腹黑心的皇姐玩玩吧。

五

“阿野，”我以真诚放松的姿态坐在桌案前，半威胁半诱哄地对桌案后的宁野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若他说的，有半句与我前世的记忆对不上......

宁野跪在桌案后，一板一眼地对我答道：“主上，前主上他，西竺王的小儿子，带我来，潜伏到你身边，偷东西，攻城。”

我忽而一笑，越过桌案，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管他是什么了，我问的是你。你是西竺人，为什么......会说大燕话？”

宁野乖顺地屈着手，任由我拉着。

他眼睛亮晶晶的，耳垂绯红，“我母亲，大燕人，教我说话，西竺王是我父亲。”

像是怕我误会他也是来当奸细的，他急切地朝我更靠近了些，“私生子，西竺，不承认，他们说我，杂种，让我跟着小王子，做打手，教他说大燕话。”

为了证明似的，他把衣襟掀了起来，露出大片的红痕，还有陈年的愈合的狰狞伤疤。

“经常挨打？”我轻轻抚过这一寸一寸触目惊心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