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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琳 父亲的旅程（第5页）

老周伸手护着自己脑袋，防备被麻袋包扫到。

老周前面有个中年女性，抱着孩子，小孩哇哇直哭。

“麻袋包”还在使劲往前挤，老周看它就要扫到孩子的头，大声叫：慢点挤！小心孩子！（他的声音根本被湮灭。）

眼看麻袋包就要扫到孩子，一个年轻人（罗杰）伸手挡了麻袋包一下。

年轻人扶着妇女走出去。

老周顾不上再看，随着人流向前。

接近检票员的时候老周已经不行了，费了半天力气掏出车票和身份证来。

16.火车站月台上日外

老周感觉自己扑通一下，被人挤出来，站在通向月台的道路上大喘气，脸涨得通红。

老周从口袋里掏出矿泉水，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包好的药，快速地吃下去，有一个瞬间，他确认他是听不到也看不清楚，慢慢地才好。

他发现道路上快没人了，赶紧拉着箱子走了。

17.火车上日内

老周好不容易坐下来，他对面坐的就是那个女人和小孩，小孩咿咿呀呀地叫着，老周把收音机掏出来，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一个秃头的年轻人进入了老周的视线，他正是刚才帮助妇女的那个人。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上搭着大衣，嘴里不忘哼着音乐，身体跟着节奏一边晃动着，一边在人群中挤过去。

老周看着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想起了热爱摇滚音乐的老三小栋，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年轻人穿过车厢的连接处，仔细观察一下车厢里坐着的人，有的已经昏昏欲睡了，有的还忙着站起来来回走，上厕所，倒水，冬天的外套都搭在车上，有个外套的内侧口袋还露出钱包的一角。

年轻人挤过去，他的大衣搭在手上，大衣掠过别人外套的一瞬间，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18.火车的厕所里日内

年轻人一进厕所，就插上厕所门，迫不及待地把大衣底下的手拿出来，手里多了个钱包。

年轻人打开钱包，先把现金抓出来塞进口袋里，又饶有兴趣地来回翻，厕所门突然自动打开了，那个年轻人目瞪口呆。

更让年轻人郁闷的是，老周和一个乘警，站在厕所门口。

年轻人紧张得钱包都没地儿搁，老周一伸手从他手里把钱包拽出来，钱包里还有身份证。

老周翻了一下，递给乘警。

乘警对那个年轻人：走吧。

年轻人观察了一下形势，事实上不用观察，他无处可去。

19.车厢里乘警座位日内

乘警给小偷做笔录，老周抱着胳膊坐在一边，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乘警：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罗杰。男，二十八岁。家住——

乘警：慢点。

老周：刚从圈里出来的？政府没把你教育好啊。

罗杰瞪他一眼，也不敢说话。

老周：把释放证明赶紧拿出来。家都没回，又

在这儿开练。还想进去啊？

年轻人乖乖地从包里取出释放证明，递给乘警。

乘警：钱呢？偷了多少？

年轻人掏出一把：警察叔叔，都在这儿呢。他钱包里有七百四。

罗杰往自己口袋里装回去三百，哀求地：这个确实是我的，不是偷的。

乘警瞪着眼睛，生气地：拿出来！到这儿还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