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声疲惫的嗤笑,从吴定缘的唇边流泻出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子去,没有听见昨叶何的最后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吴定缘踉踉跄跄地从后殿转出去,径直走入正殿。他一点也不掩饰声响,心想若是梁兴甫扑过来,也算是求得一个大解脱。可梁兴甫居然无动于衷,他大概也听到佛母去世的消息了,面向殿角,正垂头念叨着什么经文。
吴定缘无心去管梁兴甫如何。既然不拦他,他便自行扳下门闩,踏上街面。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向南游荡而去。
此时大明湖的混乱,并未波及七圣街这一侧,但街面上的气氛明显变得很紧张。行人们纷纷加快了脚步,小摊小贩吆喝的调门儿也降低了。吴定缘游荡了一段路,一抬头,看到前头有个酒家。他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挑了个临街的散座,叫小二直接端来一大瓮烧酒。
待得酒端上,吴定缘顾不得拿小网来筛,一碗一碗连酒水带渣往嘴里倒。借酒忘愁,这本来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北方的烧酒与南方不太一样,南烧多用酒糟复蒸,北烧则是用高粱,色清如水而性烈如火。吴定缘喝惯了南烧,一时适应不了北烧的烈度,再加上心情糟糕至极,没吃上半瓮便醉了。酒家小二看出不对劲,问他先结账。吴定缘从淮安被白莲教一路掳掠到济南,根本身无分文,三两句话便跟小二吵了起来。
小二一见有人要喝霸王酒,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和其他几个伙计围了上去。吴定缘酒意上涌,又加上心中郁闷无处抒,两边就这么打起架来。吴定缘虽然颓废日久,可手底有功夫,转瞬便把这几个伙计打得东倒西歪。掌柜的见势不妙,急忙叫人去报官。
可巧因为济南卫在大明湖办事,济南府的快班、防夫都高度戒备。听到有人在酒家闹事,这些差役立刻赶过去,先用渔网兜头一罩,然后水火棍一通乱打。吴定缘躺倒在地,任凭捶打,连吭都不吭一声。掌柜的一搜这醉汉身上,什么也没有,便气呼呼地给差役塞了几贯宝钞,说情愿告官,让这狗杂种在牢里吃些苦头。
差役们收了贿赂,都嘻嘻哈哈地用绳子牵着吴定缘脖子,一路上像扯狗一样扯到府馆街。济南府衙的司狱司就在这里,只消刑房开个单子,便能把他直接投进牢狱。
差役们刚走到司狱司门口,忽然被一个女人拦住。这女子的穿着只是寻常马面裙,可气质与谈吐却不一般。差役们摸不清路数。女子扯着吴定缘说这是我夫家,惯于酗酒闹事,今天又犯了毛病,还请恕罪则个。
差役们纷纷啧啧称奇,这么一个窝囊酒徒,娶的媳妇倒是端方贤惠。掌柜的跳起来说他喝了我一瓮烧酒不给钱女子从怀里掏出一枚珠子,如数偿给掌柜,又给每个差役送了几枚铜钱,算是工食辛苦钱。
她打点得面面俱到,说话又妥帖。掌柜的和差役们也就不好追究,把绳子解开,又骂了几句,各自散去。女子把吴定缘搀到附近茶铺里,茶铺老板好心地端来一碗醒酒的酽茶,帮着她撬开吴定缘的嘴巴灌下去。
“吴定缘吴定缘”
吴定缘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晃动脑袋,努力睁开眼睛,现眼前这个模糊的虚影,居然和苏荆溪有几分相似。残存的理性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声音一次比一次清晰,与此同时,还有苦涩的茶水冲入胃袋,将醉意一点点冲刷。
突然,吴定缘右脚的大脚趾与二脚趾之间传来一股剧痛,像是被一枚银针刺入。强烈的痛楚,一下子吹飞了残存的懵懂,把他从深井底抛回到现实中来。吴定缘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光洁的额头,笔挺的鼻梁,唇边的一点星痣,还有那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弯月双眸。
“苏苏大夫”
他觉得有些高兴,可软软地提不起力气来。苏荆溪用力攥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浮在水面的干柴“快,快,太子有危险”吴定缘亮起的眼神,倏然又黯淡下去。虽然他完全不记得六岁前的事情,但铁家与朱家的真相既然揭开,便无法再被忽视。
“抱歉,我帮不了你。”
他哑着嗓子回答,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苏荆溪眉头一皱“你在济南,到底遇到了什么”
她敏锐地觉察到,吴定缘一定遭遇了剧变。他一遇到为难之事,就会习惯性去酗酒逃避,这一次听到“太子”二字就眼神闪避,难道这剧变与朱瞻基有关
一个南京的小捕快,跟北平的太子能有什么旧怨就算有旧怨,又和济南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苏荆溪罕有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吴定缘朝椅背重重一靠“苏大夫,你总说坦诚一点会感觉更好。好吧,我就坦诚地说给你听,然后你不要再烦我了。”
不待苏荆溪表示,吴定缘自顾自开口说起来。他酗酒初醒,舌头和脑子都很僵硬,说得颠三倒四。饶是如此,苏荆溪依旧听得瞠目结舌。这种变故与曲折,委实出了想象的极限。
待得吴定缘说完之后,苏荆溪消化了好一阵,方才抬头道“看来你惊痫的真正根源,是六岁那年在教坊司监牢受到的惊吓。你居然是铁铉的儿子”
“所以你不要劝我去临清,我有什么理由去救杀父仇人的孙子”吴定缘怨毒地说道。
苏荆溪淡淡道“你至少搞错了一件事。”
“嗯”
“太子并不在临清。”
吴定缘闻言一怔,他这才注意到,苏荆溪出现在面前,本身就是一件极蹊跷的事。她怎么会跑来济南求援又怎么那么凑巧,在街上碰到自己酗酒被抓
凭他的敏锐,本该在一见到苏荆溪时便觉察不对头的。
苏荆溪道“很简单,太子就在济南,他是来救你的。”吴定缘如同被野蜂蜇了一下,他忍不住大声吼道“莫要欺我,大萝太子怎么会知道我在济南府”
苏荆溪便把太子在淮安的现娓娓道来,然后讲到了安山湖的分道扬镳,以及太子试探靳荣的敲山震虎之策。吴定缘整个人像被一管火铳击中胸口,瘫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他什么癔症还有什么比回京城更重要的于谦呢于谦难道不拦着他”
“于谦被打去临清跟张侯碰头了。”苏荆溪道,“太子这一次态度坚决,连于司直也拗不过他。他铁了心要来救你,还说若连你都救不得,根本不配为人君。”
“他居然这么说”
“于谦说皇帝行事须心系天下,他就说自己还不是皇帝,不必受那个头衔束缚。那一对君臣,可真有意思。”
一不小心惹上腹黑旧情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v后努力日万预收文养神本文文案星空之下,最璀璨的是星辰,最绚丽的是萤虫,最荒诞的是罗罹建立在废墟之上的蒸汽朋克之城冒着白色蒸汽的小车有序地在城内的小道上行驶。笛笛鸣叫的钢...
日更中,每晚11点左右准时更新喻沉是个喜欢看动画片,爱好睡懒觉的最小穿书者。某天,他穿成阴郁反派贺臻的小跟班竹马。书中的贺臻从小阴郁偏执,年少时受人蛊惑,养成争强好胜的性格,被人算计指使公司破产。四岁...
作品简介玩主者顽主,把玩当成正经事,玩出花儿,玩出事业,玩出人生。而杜康精通古董修复,国宝修复需请他出手。精通古董辨识,收藏家想要请他鉴宝。精通玉器赌石,可从顽石...
简介关于我都恶毒真千金了,让让我怎么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宗门没了,时柒被迫滚下了山。不过下山就下山,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个富爹,哭着说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啊?富爹就算了,居然还有六个各有风姿的哥哥。团宠剧本?不!想多了!富家里还有一个身娇体弱的假千金。六个哥哥全都偏心假千金。假千金一哭,时柒惹得。假千金头疼,时柒气得。假千金平地摔跤,时柒绊得。时柒半夜起来不是,他们有病吧?她怒拍桌!老娘不伺候了!从此,时柒封心锁爱,认真修仙,白天治病救人,晚上降妖除魔,空的时候参加几场竞赛,随便拿几个世界冠军。什么?哥哥们看清假千金真面目后悔了?哭着跪下求她原谅?时柒一边给美人大佬梳小揪揪,一边用他们的话回击抱歉,我们不熟。时柒家里有个美人大佬,两步一喘三步一咳,体弱多病。像一朵脆弱的小白莲。小白莲心机沉,一咳嗽,时柒就入套。...
意外撞见女友和工头在办公室鬼混,又遭狗男女暗算生死一线,却不料机缘之下获得天医传承,从此逍遥花都!清纯校花?温柔御姐?高冷总裁?你们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