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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朝生忍不住開始打顫,身體顫抖,皮膚著了冷風便有些泛粉。
他哆哆嗦嗦想要求饒,方才開口喊了聲「陛下」,季蕭未已然打斷他道:「知道腰上的烙印長什麼模樣麼?」
木朝生連連搖頭,面頰貼在鏡面上,緊緊閉著眼,看起來十分可憐。
季蕭未卻並不打算告訴他,「不知道便算了,不必知道。」
他將人拉回水池邊,道:「坐好。」
木朝生乖乖巧巧:「哦。」
可是太醫說了不能沾水的,他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扔進去。
木朝生面色緊張,時刻做好閉氣的準備,卻忽然聽到水被撩起的聲音。
溫水從肩頭順著肌膚滑落,他呆了呆,直到聽見季蕭未語氣平平說「抬手」,這才反應過來,他在給自己擦身。
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季蕭未居然也會紆尊降貴給他擦身體麼,莫不是還有什麼條件。
他神情實在是緊張得太過明顯,身體僵著不敢動,男人說一句才像只木偶一般動一下,感受著對方冰冷的手指混著溫熱的水從肌膚每一寸划過去。
木朝生有些臉熱,呼吸微微急促,之後便被攬了肩轉過身,亂糟糟的麻花辮被打散,熱水淋濕了頭髮。
季蕭未的手指穿行在少年的髮絲當中,柔軟又輕盈,像是小動物柔軟順滑的毛髮。
他難得走神,揪著一縷髮絲纏在指尖擺弄了很久,直到水汽帶來涼意,木朝生輕輕哼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手指,轉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你若實在不願去書院,也倒不是不可以。」
此話剛出口,木朝生便知道果真有條件,不敢去深思季蕭未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條件來,匆忙打斷道:「我可以的。」
澆淋著頭髮的手頓了頓,季蕭未冷笑道:「當真?」
「當真,」木朝生生怕多出什麼別的條件,再加上自己本就打算多與吳文林接觸接觸,哪裡還敢讓季蕭未換條件,「真的,我沒說謊。」
「你口中的話可信度太低,」季蕭未繼續擺弄纏在指尖的柔軟髮絲,「既如此,明日若再跟著吳文林逃學,朕不介意親自過去收拾你。」
幹嘛總念著吳文林啊。
木朝生撇撇嘴,心道若不是白二老是欺負他,他也不至於跟著吳文林逃學。
他想得出神,臉上忽然一癢,抬手一抓才知道是頭髮。
季蕭未連頭髮都沒完全打濕,這就要去拿皂角了?
果然皇帝當久了不會幹活。
要拿皂角的人起身走遠兩步,很快又返回來,將木朝生手裡的頭髮拽出來,漠然道:「鬆開朕的頭髮。」
木朝生下意識鬆了手,小心翼翼道:「對不起。」
「學了個對不起便只會道歉了?」
那能怎麼辦啊,咬你一口嗎?
木朝生神情有點不服氣,季蕭未抓著皂角看他,神色波瀾不驚,道:「怎麼,還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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