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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屠杀（第2页）

“你什么意思？那婳姑呢？”

“那孩子后来疯了，跳湖自杀，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她死后的一丝魂魄被大鱼救下，最后也就是你看到的变成了那个你熟悉的圣湖湖神，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你救不了她。婳姑的魂魄与大鱼合二为一后，她会把天璇珠封在圣湖深处的神殿里。”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看着那孩子去自杀，什么都干不了？”

“我说了，你不属于这个时间内，你改变不了这一切的。瓦瓦萨村的人都死去之后，小女孩向大鱼请求没有让这个村子消失，代价就是她的灵魂永远都只能生活在大鱼体内，无法超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她会那么痛恨玷污了瓦瓦萨村的人。”

“所以后来......那口邪钟，她亲自把那口邪钟和天璇珠都解封了，还不惜把自己的眼睛献祭给那口钟，不惜放弃司云和司画的生命？”

“司华看到的那口金鼎是真实存在的，她本以为瓦瓦萨村可以回到过去的样子，却没想到是更坏的未来，所以，金鼎是她赐给那群人的，追杀司云和司画也是在她计划中的，他们兄妹身上寄存着邪钟的力量，一旦这群人杀了他们兄妹，那么这个村子的悲剧将会重演，而她因为邪钟复苏也会灰飞烟灭。”

“她是想让那群人自相残杀，所以才这么做......可是，这绝不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邪钟和天璇珠一旦再次现世，遭殃的不只是瓦瓦萨，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也许，在婳姑心里，小五是她唯一想留下这个村子的理由吧，她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记忆中的瓦瓦萨被那样的贪婪所污染的。”

怪不得婳姑对皮子爷说白纸人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我原本以为，灵主是导致这些惨剧的罪魁祸首，却从来不曾想到，灵主居然误打误撞地让婳姑的计划出现了漏洞，她制衡不了灵主的力量，只能作罢。

“灵主......也许灵主的出现是唯一可以打破这个局面的变量，不然现在只是瓦瓦萨的覆灭，这种邪物一旦不加管束，下一次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你是想借灵主彻底摧毁那口钟？”

“对，这是唯一的办法。”

“别傻了小观子，你现在的阳气已经几乎被不断出现的邪物耗光了，如果再接触那些东西，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吗？”

小鬼此话确实不假，自从来到神殿之后，我时常会感觉到头晕目眩，四肢麻木，想是和于琛一样，不能频繁地接触这些东西。

我一个人在死去的小五的尸体旁一直坐到了天黑，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我之所以能见到过去的瓦瓦萨，一定是神殿里婳姑还没有消散的怨魂在指引我吧，他是想让我帮她了结这一切吗？

“哥哥......”是她的声音，那个小女孩，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的脸上全是血迹，身上的衣服也破得不成样子。“大家突然都变了，好像变得互相不认识了一样，互相打在一起，好多人都死了。”小女孩的眼睛里不住地流着泪，我看着她的样子，怎么都想象不到，她居然就是多少年后那个肯狠心设计屠村的婳姑。

看来邪物已经动手了，就是今晚，它打算用这一村人的命来作为献给天璇珠的贡品。

小女孩大概是看到了我身边的尸体，连忙跑了过来。我知道她迟早都是要知道这件事的，索性也没有拦着。

“这是......爸爸。”小女孩不停地摇着小五的身体，仿佛在祈求着他能回应她一句，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小女孩坐在地上彻底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心中是说不出的难受，对于婳姑来说，自己的亲生父母被邪祟所害，而唯一养他长大的小五居然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实在是麻绳专挑细处断。

小女孩哭了很久之后还是停了下来，目光呆滞地往村子的方向走去，联想到小鬼说的话，我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是也正像小鬼说的，我改变不了这一切，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我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小女孩顺着村子里的石板路很安静地走着，很快便回到了村子里。村子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呻吟的呼救声，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血染红了，惨不忍睹。

尸体已经堆满了石板路，小姑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只是头也不回地向圣湖的方向走去。路过小女孩家里的时候，我连忙跑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天璇珠竟然已经变成了刺眼的红色，靠近还能闻到很刺鼻的味道，我知道，这应该是仪式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等我到圣湖边上的时候，小女孩已经站在了那里，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就在她要纵身跳进湖里的时候，我飞身扑了过去，但是我的手居然穿过了她的身体。

我慢慢站起来，满身的灰尘泥土，呆呆地望着圣湖中渐渐消失的涟漪。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噩梦，对吧？”是那阵钟声，我又听到了那阵钟声，直击肺腑。

“其实我没有恶意，如果你不知道这一切的话，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必须和你讲清楚这一切。”他正站在石阶上的一个祭坛旁，手里拿着一只烧得正旺的火把，面前是那口邪钟。

“她没有遗憾，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那个她记忆中的村子了，但是，有些事情终归需要个结局，只是可惜，直到她死前我都没能让她再见上一眼她魂牵梦绕的那个瓦瓦萨。”

“她在乎的只是小五而已。你明明一早就知道这一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我看着那个拿着火把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慢慢地用火把点着在祭坛上摆着的尸体，一阵青灰色的烟缓缓升起，居然撼动了那口邪钟，钟声再一次响起。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果然是这个面孔，我并不惊讶，因为这或许是他从一早就已经计划好的，我只是在按着他设计的迷宫游戏一步步进入这个庞大的故事当中。

“你有个很可靠的伙伴呢，谢观一。”司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