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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自古就有规定,府衙办案,允许老百姓围观,以示公允。
因而,此时的公堂门外,已经被附近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看热闹的,也有听到是何府家务事,过来看八卦的,还有曾经得到何墨关照,如今关心何樰姐弟,来看个究竟的。
坐在公堂上的,是江淮知州李大人。
李大人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道来。公堂之上,只许陈述事实,不可刻意扭曲诬陷,若有违者,当堂责罚,不会轻饶。”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何梓:“大人,我是?韵居何砚之女,父亲被堂姐无故责难,污蔑他串通产婆,害死二伯母腹中胎儿。害得我父亲母亲被冤枉坐牢,事后那产婆自己翻供,我父亲母亲才得以出狱,至今仍被何樰仗势欺人,远离江淮,流落在外,苟延残喘。”
“我状告何樰诬陷之罪,罚她割出一半家产,赔我父母牢狱之苦。”
接着是三叔公何岳:“老夫以族中长辈之名,状告侄孙何樰,用外人血脉,混淆视听,图谋何府产业。老夫断无私心,只求大人能查清真相,把外人逐出何氏一族,家产归公所有。”
何絮接上:“我就是那何樰嫡亲姑姑,我二哥何墨早逝,留下偌大家业,我是他亲妹子,理应有资格分得部分产业,但何樰将他所有家业全部拿捏在手上,不让分毫,让长辈心寒,也让我二哥底下不安。请大人严查,把属于我们那份产业还给我。”
何樰心里暗讽:他们还真有脸。
李大人两眼一眯,看向何樰:“被告人,可听清楚原告的陈述?可有辩解?”
何樰不慌不忙,缓缓说道:“回大人,听得很清楚,我自然要分辩。先从何梓这事说起吧。”
“何梓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了她父母亲,那我还是直接让证人上来说话便是。”
何樰扭头朝公堂外喊话:“张婆,出来吧。”
那张婆听到传话,毫不犹豫走出人群,跪在堂下。
“啪”的一声,李大人拍响惊堂木,嘴里喝道:“张婆,你去年投案,过后翻案,如今还敢到公堂说理,当府衙判案儿戏么?”
何梓见李大人威胁张婆,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大人,案情有冤屈,张婆作为见证人,自然要澄清事实,哪有证人还未开口,大人就开始威胁的?您这还有公允么?”
“放肆!”李大人怒道:“本官不过提醒她务必实话实说,不可当府衙儿戏,你是想挑衅本官办案么?”
何梓吓得赶紧噤声,退到何絮身后,何絮拍拍她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姑姑呢。”
好一个姑侄情深,何樰不禁勾嘴冷笑。
“回大人。”张婆不敢耽搁,开口陈述:“当年,那何砚夫妇确实让老身设法弄死二夫人腹中胎儿。我并不想翻供,只是去年何府的何锥老爷找到我,说他三弟糊涂办了错事,但毕竟是手足亲情,他不忍心三弟夫妇受牢狱之苦,便求老身翻供,放他弟弟一家一条生路。”
“何锥老爷爱弟弟心切,老身深受感动。只是苦主是何樰,老身只能征求她的意见,谁知那何樰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答应不再追究叔叔一家的罪责。因而,才有过后老身翻供的事。”
“大人不信,可以传当时的何锥老爷问话。若大人不信何砚夫妇所做之事,可以传他曾经的家丁王录问话。去年,他们见事,就是派王录去找老身,想杀人灭口,幸好被何樰现,否则,老身此刻恐怕已经烂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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