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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总坚毅,也决不会想不开,林琦关心则乱,学长你别放心上,一定能找到宽总的。”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我们全力以赴。”
“学长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见到宽总了,你倒下了,宽总该难过了。”
陈艾卅以前没觉得梁臣这么一针见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琦一开始那么嫌弃他,之后即使他一直做义工做了了很多年,林琦也从来没离开过梁臣,梁臣的情绪太稳定了,总能给予人希望,好像所有的话说出来,陈艾卅只要专注最后一句就好了。
一路过来积攒的担忧也好、惊惧也好、烧心也好,被梁臣的这几条信息挑了个口子,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戴师傅轻声说了一句,“小伙子,副驾椅背后面有纸巾。”
陈艾卅喘着气儿回答他,“戴师傅,对不住,我实在是……”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能好些。”戴师傅的烟嗓在夜里成了催泪的调子。
他拿过纸巾,却没有擦眼泪,把脸埋在两个手掌里,大声痛哭。
陈艾卅自从认识童宽开始,对他的印象从来没有断层过,从他请自己喝水的那一天开始,生活里所有的角角落落、分分秒秒,都是童宽的影子。
说喜欢童宽的那一日记忆太过热烈,每次想起来记忆都发烫,他记得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童宽,他记得自己也慌乱得像个青春期小男孩,只不过童宽对陈艾卅实在是太好了,已经把一定会接受表白的结局提前透给了他,不至于让他在告白的时候太过无措。
连梁臣都知道,如果自己垮了,童宽的反应会是难过。
陈艾卅从来没有真正想和童宽分开过,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跟童宽说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眼泪打湿了两个手掌,陈艾卅的肩胛骨都开始发疼了,可他还是止不住哭,即使在小时候,他也从未这样放肆哭过,哭得几乎要把心肝肺都呕出来了,胃里头绞着疼,手指和手指纠缠在一起,指尖血红指节泛白,他几乎要哭得厥过去。
他可以不要一直给他喜剧结尾的童宽,他可以不要一直感念他的童宽。
他可以不要……一定会原谅他的童宽。
但陈艾卅的世界里,不能没有童宽。
活着的童宽就好,如果能再自由一些、快乐一些,陈艾卅什么都愿意做。
他在回忆到最甜的时候,哭得最痛。
夕烧
不知是哭得失神了还是太累了,陈艾卅还是在后座上睡着了。戴师傅把车停到服务区的时候,并没有叫醒他,而是回过头叹了口气,下车的时候留下了副驾的车窗,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没有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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