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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誣賴你了?」宋伶然惡狠狠地拽向淮的衣服,「這上面的泥怎麼回事?沒喝酒?樓下不遠就是交警隊,你敢不敢跟我下去測一測?」
還喝酒?林霽想,那算了。他本來還打算找個藉口幫向淮把打架這事開脫過去的。
林霽回了房間,將打架弄亂的校服換了下來,穿好乾淨的T恤,他往後躺在床上,直到這時候才閉上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林霽身上那股沒人時才顯露出一二分的倦怠瞬間斂淨,他坐起身來,向淮已經推門進來了。
「餵。」向淮站在門口,蹙著眉,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打架是因為我想打,不是幫你,你可別瞎想。」
林霽沒什麼反應:「你已經說過了。」
向淮抿了抿嘴唇:「我還是很煩你。」
林霽說:「我知道。」
向淮呼嚕了一把有些亂的頭髮,似乎是很煩躁,他又在門口站了幾秒,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林霽表現得很識相,向淮心裡還是怪異地不舒服。他回了自己的房間,鞋都沒脫把自己扔在床上,把頭埋在了枕頭下面。
他總是想起來當時林霽伸了一半的手。林霽什麼意思?想幫他?
向淮煩躁地把腦袋從枕頭裡面拔出來,翻了個身躺在了床上,他又想起來剛才林霽垂著眼說「我知道」的模樣。操!向淮想,不是一肚子壞水嗎,幹嘛那樣說話啊?不對,我又為什麼要管他怎麼說話啊!
第十章助學金
雖然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暗示,向淮心裡還是添了幾分說不清的彆扭。
向淮有個致命的毛病,別人要是對他狠,他比誰都狠,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罷休,然而別人要是對他好那麼一點,他就像是被掐了七寸的小蛇,怎麼都兇狠不起來了。
他沒辦法再越過那隻手去跟林霽作對,但他才不想讓林霽得意,每天仍是堅持著繼續對林霽橫鼻豎眼。但越是這樣,他那騰騰氣勢反而顯得越發虛弱,他像一個演技拙劣的演員,叫喊得越大聲,表演的痕跡越重。
而隨著時間過去,林霽在班級里的外來者身份也開始有所消解,人們遠遠地打量夠了他,終於試著湊近他。林霽仍是之前的模樣,禮貌卻不熱切,面對善意的橄欖枝和面對惡意的荊棘條的態度一樣,不卑怯,也不感激。
課間休息的時候,向淮下樓去買水,就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他還抱著籃球去球場上瘋了兩分鐘,扣了倆球才心滿意足地上樓。
向淮的教室在三樓,他快上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他們班裡的兩個女生剛從教師辦公室出來,拐進樓梯口,在向淮前面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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