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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见微从吸烟室出来,往阮流苏的方向走,隔了两米又停下来。
距离很远,他视线又忍不住往阮流苏身上扫。
太久没见了,明明什么都是可以被时间治愈的,可斯见微心里依然很生气。
他从没忘记过三年前阮流苏说分手的时候有多决绝,差劲,自私,高傲,冷血,这些词时不时往他脑子里钻,根本忘不掉。
她什么余地也没留,他送她的东西,她没有带走一样,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搬了家,就此销声匿迹,只有每年年底按照利息还钱倒是记得清楚。
被这么对待,斯见微可做不到像阮流苏那样,再见面还能给个笑。
他多看她几眼,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忍了半天,远远看见秦殊绝推了三个箱子出来,还是伸手帮阮流苏拿行李。
人看着干净简洁,小裙子都穿上了,东西倒挺多的。
就出来这么几天,弄这么大这么沉的箱子,也不知道怎么从北市上的飞机。
“谢谢,我自己来。”
阮流苏看到身后行李箱被斯见微拉走,转身要去够拉杆,微微弯腰手悬空时,停顿了一秒,差点就捏到他的手背上,又飞快移开。
斯见微低头看她不经意蜷缩一下的手指,刻意躲避肢体接触的明显。
他余光被吸引的,却是她裙摆下那双修长,又露了大半出来的腿。
午夜梦回,这双笔直的腿不知多少次贴合在他的腰上,缠绕又绷紧。
斯见微看得一阵火气上头,指骨捏着拉杆几近泛白:
“裙子穿这么短,你好意思吗?”
英挺的眉宇越拧越深,手背上青筋凸起。
半晌,斯见微忍着火儿,轻笑一声,扯唇幽幽地自问自答: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你是来相亲的啊。”
阮流苏心有些凉,下意识攥紧手。
她其实对斯见微带刺儿的性格还有些阴影,刚才在秦殊绝面前,他就没打算收着,三两句话落在她身上,夹枪带棒。
阮流苏有时候觉得女娲造人的时候未免有些太偏心,大家从学生世代都参加工作这三年,多少都或多或少会被磨平一些棱角,变成熟,变沧桑。
只有斯见微,好像依然和以前一样。
模样一样,性格也一样。
他还是这么嘴硬,事情做了,说话却不肯饶人。
阮流苏不想再退让:
“放手!”
她音量大了一些,抢过自己的箱子:
“我的衣服,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以前是我给你打工,才愿意配合你的穿衣要求,现在都过去三年了,该没得早没了,有些事儿拿得起就放得下。”
阮流苏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这三年,她在明信重工,主业务搞研,副业务做过接待,配过领导饭局,峰会上打关系喝酒,办展还得当前台,酒桌上三分醉能演到九分。
什么没经历过,什么苦又没受过?
她的脾气现在可没以前那么好,由不得斯见微再像以前那么对她颐指气使管天管地:
“过两天盈盈婚礼,很多我们以前共同的校友,我也不想人家看见我们吵来吵去,没完没了地针锋相对。在人家婚礼上闹起来挺幼稚挺尴尬的。”
阮流苏抬头看着斯见微,激动起来,她说起话眼睛还是有点儿红:
“我本来是想我们在陌生人面前可以不用这么剑拔弩张,但现在看没那个必要了,爱配合不配合,你这人一点儿没变,只会仗着别人的忍让得寸进尺。”
阮流苏说完根本不给斯见微还嘴的时间,她拉着行李箱就往斯涧羽和秦殊绝的方向走。
这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阮流苏对人的包容度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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