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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花瓶拿走,给我另外搬一套桌椅放在此处。”
说完又看了一眼罗盘,对另一个婢女说:
“把对着这个角落吹的那扇窗户关上,西北角那扇,关严实了!”
婢女们不敢质疑,立刻按照她吩咐的去做,很快在东南角布置了一套矮桌椅,请谢瑜入座。
谢瑜坐下之后,将罗盘放回手袋中,另外掏出几样东西,竟是笔墨纸砚,她从随身水壶中的水滴了一滴在小巧的砚台上,拿出先前她与金梧秋说的翰墨坊的油烟墨条,在砚台上研磨起来,磨得十分专注。
磨好墨后,谢瑜摊纸蘸墨,对着空白的纸张深吸一口气后,才优雅的落下第一笔,那之后,她便仿佛沉浸到了自己的那方世界,再不受外界干扰。
“是不是很奇怪?”
祁珂凑到金梧秋的耳旁轻声说:“谢瑜就是个书痴,爱看书,爱写文章,她用罗盘找的那个位置,不用说,肯定是文昌位!”
“不仅如此,她房间里供奉的都是文昌帝君,若是不出门,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六个时辰都在写,走火入魔了一般。”
金梧秋大为震惊,每天拜着文昌帝君,追着文昌位写文章,这是什么天生码字圣体?也太虔诚了。
现在金梧秋相信,谢瑜说自己不想嫁人这件事是真的,这么有事业心的女子,男人只会影响她码字的速度啊!
“你们不是说她有中意之人吗?”金梧秋贴耳祁珂问。
祁珂贴耳回她:
“什么中意之人,就是个在瓦子里唱戏的,唱的也就那样,关键他会写唱词,谢瑜喜欢他的词,只要出门就必定去捧场。”
金梧秋懂了,谢瑜还是个追星少女,不是追爱豆,追的是创作型歌手。
祁淑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谢瑜看去,无奈的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两位年轻的夫人走进三层雅间,来到祁淑身旁轻声说了几句,祁淑就起身走到窗边,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去。
祁珂与金梧秋对视一眼,也跟着起身来到窗边。
只见江面波光粼粼,两岸烟柳摇曳生姿,在不远处的江面上有一艘小渔船,小渔船上年轻男女对面而坐,各自手中都拿着桨,偶尔才划一下,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祁珂用手遮着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看清,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
她果断闭嘴,瞪大双眼往祁淑看去,祁淑一言不发站在窗边,目光幽沉的看着小渔船上幽会的男女。
她们在三楼观看,二楼和甲板上的夫人小姐们也在看,人一多,就总会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直接将小渔船上两人的身份说破:
“那不是信国公府的谢世子吗?”
“是他!跟他一起游湖的是谁?看穿着,不像是大家闺秀。”
“哎哟,莫不是什么青楼女子吧?”
信国公世子光天化日之下,与一名青楼女子相携游湖,如此重磅大戏,瞬间点燃了众人的八卦之魂。
好好的一场春日游湖,就这样被打断了。
事情的结果怎么样,金梧秋不得而知,因为在有人认出谢恒的那一刻,祁淑就命人掉头,把船原路返回,送客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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