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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挑眉看着牧瑾淡淡的道:“说个理由。”
牧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只要我能说出个让爷信服的理由爷就帮我?”
弘晖微微颔首:“你只要能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我自然就帮你。”
似乎从牧瑾生完孩子,总会有那么一些小惊喜给他,于是他到有些期待牧瑾会说什么样的理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牧瑾说话不紧不慢,吐字清晰又温润,听着仿佛是潺潺的流水淌过:“王爷看重我阿玛,这个我们心知肚明,或许外人看来我阿玛并不怎么看重我,也不会为了我的是跟雍亲王府闹出什么矛盾,但至少若他知道我在这里过的一点都不如意,会觉得雍亲王府并不看重他这个人,或许很久以后他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利益,正因为我的无足轻重,他也完全可以舍弃我。”
牧瑾的话还没说完,弘晖的目光已然冷了起来,只是说话还是原先那冷冷清清的感觉:“原来你是深藏不露,我到是小瞧你了。”
牧瑾还是垂着眼:“爷觉得我说的这个理由如何?”
“那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一旦被你阿玛遗弃,你在这后宅里或许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牧瑾还是淡淡的,似乎对于弘晖这明显的恐吓丝毫没有感觉:“我不过贱命一条,其实,一点都不值钱……”对于弘晖和雍亲王而言,在让牧瑾死影响自己的大业和满足牧瑾一些还算说的过去的愿望而不对自己的根本利益有丝毫损伤之间选择,他们自然更愿意选择后者。
弘晖到勾起了嘴角,眼却幽深了起来,愈发看不清他的心思,他翘起了二郎腿,靠着椅子看着牧瑾:“那你说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牧瑾到忽的踌躇了起来,白皙的脸庞上飘起了几多红晕,抬起眼看了看弘晖,又忙垂下,用极小的声音道:“我就是每日都有些吃不饱,想要爷去跟厨房说说,以后我要吃什么,什么时候吃都必须给我尽快做出来”
此刻的弘晖大抵就像一个调动了所有精良装备打算打个硬仗的将军,却忽然发现,对手他只要吹口气就能打败,无法言明郁闷无语以及挫败。
他两只手一会张开一会握紧,脸色憋的都有些变了,半响才站起来,走到牧瑾跟前,居高零下的看着牧瑾:“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
牧瑾朝着床里头躲,将脑袋往外探了点,强撑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都吃不饱,什么都干不了!这是天大的大事!怎么就没出息?”
她看着弘晖握着拳头皱着眉,像是气急了的样子,她又瑟缩了起来,古代女人没地位,谁知道她会不会被打?弘晖手往前一伸,她吓的低呼了一声,几乎带着哭腔:“男人不能打女人!”
弘晖的手就干干的伸在半空中,既不往前也不收回来,如果要形容,那么几欲抓狂这个词就最确切。
屋子里侍候着的下人都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弘晖觉得自己十八年以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能耐没有用武之地的时候,他深吸了几口气半响才收回了手,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牧瑾想了想还是低声提醒:“您好歹让人给厨房说一声……”
弘晖脚步微顿,片刻之后就快走了起来。
夜晚的凉风吹的弘晖才渐渐舒畅宁静了起来,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他也只是微微皱眉,身旁跟着的王峰惯例的提醒:“您要不要去平姨娘的院子。”
弘晖想着晚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公事,于是微微颔首。
有小太监就飞奔着去给平氏传话,东跨院一时便热闹了起来。
夏青从外头打探了消息回来,瞧着牧瑾已然迷瞪了起来,于是微微提高声音:“爷去了平姨娘那!”牧瑾打着哈欠醒来,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夏青和访蔓对视一眼都叹气。
平氏的屋子摆满了他平日里赏的贵重物件,一个高几上就镶嵌了二十几个玳瑁玛瑙,看着也确实好看,只是连那脸盆架子上都镶嵌了宝石,衣柜上绘了极好的唐朝仕女图,床帐上绣着百子千孙图,整个屋子立时就闹腾了起来,她又身体弱屋子里总是很少开窗户,满屋子的药味混合着脂粉味。
弘晖进了屋子平氏行了礼就叫丫头侍候着弘晖换衣裳,自己娇弱的站在一旁同弘晖轻声细语的说话:“爷瞧着都消瘦了,是不是这几日要操心的事情多?”
弘晖垂着眼看丫头们换衣裳,极浅的叹息了一声,若不是平氏留心几乎注意不到,听着弘晖道:“前几日的事情你也知道,终归还是不好……”
平氏见弘晖在榻上坐下,于是自己忙偎依了过去:“奶奶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终归还是让爷受累了。”
弘晖握了平氏的手:“夜里还是有些凉,怎么不多加一件衣裳?”
平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信息,但却也不敢不回弘晖的话,羞涩的一笑:“谢爷关心,只是知道爷要来了,一时没来的急穿,在说,怎么都在屋子里,奴婢无事的。”
娇柔的平氏弱弱柔柔依恋的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一个男人产生保护欲,只是这后宅的女人都是男人的依附品,对男人都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几乎没有自己,这每一个女子都有所不同,但在弘晖看来,其实大同小异。
夜里访蔓和夏青躺在一起,也许是事太多半响都睡不着,访蔓叹气着低声道:“奶奶自来也就是这慢性子,年侧福晋的事情根本就还没有了结,估计也就等着明儿洗三完了,王爷就要发作,年侧福晋可是王爷的宝贝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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