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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发亮,大雨倾盆,然而马车依旧在大雨中前进,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艾斯端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雨帘阻挡了视线,将四周的风景隐藏在白色幕布后面,就像被一层层遮掩的阴谋一般,让人知道在那里,却无法说出具体。
不过让他更加感到不悦的是对面坐着两个讨厌的家伙,安斯塔克尔与乌拉克,他们两个几乎寸步不离自己身边。
“你的雅兴依旧不变。”乌拉克在登上马车之后就盛气凌人,连对艾斯的尊称都顿时改变。
“不过,你未必能看到了,因为那时候你已经到达西教廷。”他得意的邪恶微笑。
“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安斯塔克尔的胡子又翘起来。
“你们所做的一切源自于你们的欲望。”艾斯语气平静。
“呵呵,这个世界上善与恶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标准,神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并没有加之与人类,而得到分辨能力的却是人类自己。”乌拉克开始滔滔不绝。
艾斯微微一笑,显得很坦然:“善恶是一种知识,需要判断,人们运用这个知识对世界进行分辨,于是最终便一己好恶,所以我才说你们所做的一切源于你们的欲望。”
安斯塔克尔的嘴角一抖,艾斯的话似乎一把利剑插进他的心中,他逐渐有些迷失。这时候,乌拉克忽然大笑,他癫狂地对艾斯说:“说实话,我觉得你确实很适合传教,你有足够的才智去牢牢把握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物,乃至实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会向我的主人传达,他一定很乐意让您成为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
“你错了。”艾斯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
乌拉克望着艾斯等待他的后话。
“我与你的主人不同,我不是神,我也不想成为神。”艾斯冷冷地瞥了一眼乌拉克。
“您确实很特别。”乌拉克露出赞赏的目光,忽然他语气一转:“但是人们需要神。”
“你的主人?”艾斯冷笑道。
“他比任何人都尊贵,圣洁,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他将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乌拉克的情绪逐渐兴奋。
“告诉我,你为什么同意对自己人体炼金?”
乌拉克忽然脸色一沉,惊讶的望着艾斯,而一旁的安斯塔克尔更是惊慌地望着乌拉克。
“你……怎么会发现?”乌拉克的额头渗出一丝汗水。
“为了所谓的神吗?后遗症相当厉害吧?”艾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相反开始逼问。
“没错,我心甘情愿。”乌拉克表情严肃,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信仰与憧憬,他激动地继续道:“我相信新的时代即将拉开。”
“可惜,你恐怕看不见那一天。”艾斯的眼中闪出一丝悲哀。
疯狂的人,可怜的人。
艾斯确定乌拉克进行过人体炼金中最野蛮的一项——人兽结合,虽然他从这个结果中得到了无穷的力量,可是代价却是致命的。
因为通常寿命不会超过一年。
“你只是一只羔羊,一只被遗弃的羔羊……”艾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乌拉克却紧紧捏着拳头。乌拉克决定,一定要亲手杀死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话深深地击溃了自己的心,侮辱了自己。
虽然已经没有退路。
车队朝远方而去,当平安穿过要塞的时候,艾斯就知道事情进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不是不信任蕾诺雅,相反他更加相信蕾诺雅一定会来。
只是需要自己去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决定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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