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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屏幕里的江方野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櫃,收拾到一半捧著一件大衣嗅了半天,然後拿著大衣躺倒在床上。他和林哲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著屏幕里的人一隻手拿著大衣一邊袖子,另一隻手往身下伸。
江方野啊了一聲,驚得跳起來,著急忙慌地開始找電視遙控器。那件大衣一出現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那不是自己的衣服,能讓自己這麼迷戀的也只能是6思榕的。他剛剛一直在想那個時候自己是beta,拿著大衣一個勁地在聞什麼,他也聞不到信息素,一時間就沒注意自己往褲子裡伸去的手。
遙控器在林哲那裡。他也躁得慌,把遙控器手忙腳亂地塞給江方野,說自己去給許致雲打個電話,問下怎麼買菜買這麼久。林哲前腳剛走到陽台把陽台門關上,屏幕里江方野低低的喊了一句「6----」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江方野倉皇失措地按著音量調節鍵,隨後手無力地垂下。自己幻想著6思榕自瀆的事,看來6思榕早就知道了。也就是說,對方真的很早就知道自己對他抱有一些過哥哥弟弟這條界線的感情,而對方一直站在這條界限上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6思榕知道自己喜歡他,還對他介紹貝茜的時候是什麼心理呢?更何況對方和貝茜是假的,為什麼不能一開始就告訴他?
瞥了一眼林哲還在陽台背對他打電話,深吸幾口氣,再次選了一張標籤上寫著『宿舍』的錄像帶,確認是靜音後選擇了播放。
宿舍里的鏡頭角度沒有之前兩套房子的角度高,也沒有之前的光碟內容清晰。江方野很努力地辨認了一下,感覺應該是放在了上下鋪中間床架的一個拐點。
難怪他一直沒看到,他宿舍雖然是上下鋪但只有他一個人住,而且大一開學沒多久他就買了蚊帳掛在下鋪,眼下這個錄像沒那麼清晰估計也是因為透過了蚊帳那一層紗在拍攝。
他猜應該是臥室和客廳的監控攝像頭是在入住前就裝好了,找的專業人士來裝。而宿舍6思榕不可能在建成之前就安置好攝像頭,想來應該是對方拿著鑰匙在某一個他不在的時候把微型監控放了進來。
66續續地看了幾盤錄像帶,宿舍影像里經常出現6思榕的身影。這也正常,畢竟對方有事沒事就來他宿舍看一眼。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6思榕會對他怎麼收納衣櫃了如指掌,連不同材質,長短不一的衣服褲子哪些是疊哪些是掛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以為是6思榕和自己住了這麼久,見過他怎麼收納衣櫃,雖然這對於6思榕來說不是對方平常會關注的點,但當時江方野並沒有想太多;
他也知道為什麼6思榕會清楚他送給自己的那盆銀劍蔓綠絨是否枯萎,在每個假期返校的時候提醒他是要持續不斷地澆水還是給他重買一盆的。他以為那是6思榕的經驗之談,因為有的時候對方會在6家莊園裡和園丁一起澆花修剪樹枝什麼的,以為6思榕對這些感興。
甚至對於當初自己想要去請洗標記又被發現的那段時間,為什麼每次想走出家門透透氣都會『碰巧』接到6思榕打來,問他在做什麼的電話這個問題,也有了回答。
6思榕在無孔不入地滲透他的生活。
他的人生在a1pha看來可能就是一場秀,觀眾只有坐在最前排的a1pha一個人。
在他把不知道第多少張從cd機里退出來時,許致雲正好推開家裡門,嚷嚷著趕緊做火鍋馬上就可以吃。江方野調整了一下神情,露出微笑迎上去,幫著兩人一起擺放餐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哲和許致雲說了什麼,他們在飯桌上沒有聊江方野結婚後的事,甚至可以說很少聊江方野的事。許致雲繪聲繪色地說他爸是怎麼罵他的:
「老許一天到晚就在我辦公室門口,說這個研究生到底讀到哪裡去了,是不是用腦子讀的?還是說我這三年拿他的錢去干別的了根本沒讀書,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公司感覺現在烏煙瘴氣?」
「我看他在那兒上躥下跳,就問他難道我沒有給他看我的學位證嗎?他就不說話了;我又問他,難道這兩個月月度報告顯示我們公司收益在下降嗎?他甩了臉色就走了。看他要氣死我就覺得好笑。」
可能是因為許致雲太過於生動形象,林哲還在旁邊總是提醒他不要大幅度地甩筷子,江方野聽著聽著暫時也覺得心裡舒服一些。
能讓他不去想其他事,無論是多久,總歸是好的。
吃完飯可能是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明顯,林哲指示許致雲去洗碗,然後把江方野拉到陽台上,順手關上了陽台門:
「我沒跟他說這件事,就說你心情不好,別聊最近生活怎麼樣。」
江方野投去感激的一瞥,林哲揮揮手:
「你對這事怎麼想的?」
「什,什麼事?」江方野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
「就是這些,在住宅區不經過你同意,私自安裝攝像頭的事,」林哲伸出手指點了點江方野心臟的位置:「你不覺得他完全沒有把你當作平等的伴侶看待嗎?我想不出有什麼合理的藉口可以為這件事洗白,你去問問身邊哪對情侶,夫夫,夫妻,對另一半的控制是到了要裝隱蔽攝像頭的程度?」
他無視江方野變得更加沒有血色的臉,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現在就在這裡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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