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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从伤口处迸裂而出。
先是些许飞溅的血珠,一滴滴迫不及待地从体内飞出渴望获得自由,而后在半空失去动力开始坠落,变成一滴滴血雨,最后打在青皮树桩上,或者某片绿叶上,或者只是直直跌在地上成为泥土的一部分。
大股大股的血液在那些血珠之后从逐渐扩大的伤口泵出,路径明确,轨迹鲜明,从伤口脱出便直直喷溅在他所站立的那根树干之上,也喷溅在手执长剑的那个男人身上。
写轮眼不知何时打开,黑色勾玉在其中疯狂转动,空气中的一切因此变得纤毫毕现,时间在此时无限拉长,动作放慢,仿佛要把每一滴血的形状都无意识铭刻清楚。
空气中这才后知后觉地传出血的味道,不明显地蔓延在这一小片树林中。
宇智波萤无意识睁开血红的眼看着面前这一切。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有哪里不对!
猝不及防被对方重伤的宇智波泉奈一手捂着腰侧的伤口,一手依旧紧握细剑,发出质问地怒吼:“扉间你这个混账,想反悔了是吗!”
千手扉间看起来同以往没什么区别。声音一如既往,气质一如既往,说出的话也是他一如既往会说的:“千手和宇智波的对立已经延续了千年之久,互相夺走对方的性命,互相仇视,互相怨恨,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难道你以为和平会在我们这一代中诞生,还是说宇智波的人轻易能原谅千手,或者千手的人能轻易原谅宇智波吗?”
“你太天真了,泉奈。”
重伤的宇智波泉奈似乎嘲讽了些什么,声音在她耳中远去,宇智波萤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千手扉间身上,集中在他说的那番话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哪里都不对!
说辞不对,说法不对,时机不对,什么都不对!
那不是千手扉间!
宇智波萤将自己的眼睛睁到最大,将自己负责感知的查克拉丝线也分出最细的触角,同时搭在千手扉间的身上,从头到脚,一处不落。终于让她看到了,被千手扉间的查克拉隐蔽在身体里的……熟悉的黑色查克拉。
是他!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那个黑漆漆显然不会是突然降生在这世上,也不会是突然出现在她和爸爸面前的。想必在此之前他一定存在了很长时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监视了爸爸很长时间,才敢那样大大咧咧出现在宇智波斑面前,说什么自己是宇智波斑的意志。
可笑。
原来这时候他就存在了。
宇智波萤的思绪冷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脑海中无数灵感源源不断涌现,手下结印速度快出残影,随着一声“木遁·藤蔓缠绕”的呼出,细细密密长着小小尖刺利齿的藤蔓无声生长,快速繁殖,动作一致。
宛如狩猎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同时迅疾如雷地缠上自己的目标!
千手扉间,或者
说其体内的黑绝毫无防备被她捆住了身体。
在黑绝挣扎着试图逃脱这些吞噬查克拉的藤蔓之时,宇智波萤三两步飞身上前,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小叔揽在身后带离对方面前,跟他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是你吧,绝。”
宇智波萤睁着写轮眼,冷冷地看向已经无法保持完美隐匿,缓缓将黑泥本体覆盖在千手扉间一半身体上的黑色查克拉。
“你,你是什么东西……”
骤然被叫破身份的黑绝甚至顾不上惊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
有一件更令他惊讶,也更占据他心神的事挡在了面前。
——甚至让他无法完美地将自己藏在千手扉间体内,也顾不上自己还在操纵身下的人。
黑色流状物仿佛一只看到肉骨头的鬣狗,眼睛的位置分明没有东西,却能让人清晰地看出其中垂涎欲滴之意:“天哪,天哪,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基因完美融合!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自然诞生的,怎么可能避开我的视线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千手和宇智波,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居然已经有一个成果出现在这里,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千年等待的结果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黑绝有些激动过度,也反应过度,口中情难自己地喃喃着让人难以理解、但一听就知道很不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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