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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痕并不在乎濒死的敌人如何吵嚷或挣扎,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拯救只剩半截的死人,除非生好比帝皇降世的奇迹。圣痕的祈信之力汹涌,使剑锋极其锐利,度如雷轰鸣。下一剑,他必将把那只余下的二分之一身体完美地切割成对半的等分。
以剑为锋,圣痕即将刺中敌人,却突然感到不妙——危机即将来临。快要死去的朝晟人抛开了惊慌,身体抽搐,活像大学实验室里被电流刺激的解剖用犬,回光返照了。朝晟人的臂膀猛挥钢棱,直击帝刃的锋芒。
圣痕仍然自信地对峙,底气如常,与寒冷的钢棱相对。然而,在剧烈的冲撞后,他的神色阴沉了起来。无论他如何将灵能与祈信之力运转到极限,将力量提升到最强,直刺的剑仍然从他的右手脱飞,险些切断他自己的肩膀。
震惊之余,他迅后仰,并伸出左手拦住向后飞转的剑,险险地握住剑柄。可惜相撞的余力还是将他砸倒,他不得不翻身一周,才能借剑尖磨地,勉强刹住。
至于那垂死的敌人?阿竹狠狠地眯着眼睛,重踏地面。莫说身躯完好无缺,连衣服都洁净如新。而那击退圣痕的力量,证明他重新掌握了强悍的本源,打破了所谓的屏障。
“狗生的天武!我干你娘!没了的臭瘪蛋还想拉我去死?去你妈的!”与死亡擦肩而过,阿竹感到惊慌、厌恶和暴怒,被混乱缠绕得心悸。他拿出一份闲心查看网上的消息,喊得更响,顺便重踩地面,靠震荡的冲击波,将圣痕狠狠掀飞到观众台,然后愤怒地骂着元老:“你!你!你个老鳖孙,是不是你给我挖的坑?别给我装哑巴,说话!”
莫名其妙地失去本源,险些死在仇人手上……他有理由去泄和辱骂,就像是小孩子撒脾气,情有可原又不明所以。不过,元老倒是欣慰地辩解,说天武的竞技场理应给参战者助力,从未有过单方面禁锢本源的案例,这样偏帮一方的事情,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再者,元老可说了他之前劝过阿竹休息,是阿竹偏要战斗,偏生要来走一趟。
“是吗?“
回想之前的对话,阿竹看着记录,愕然又羞愤地抓住后脑勺。
是的,元老确实劝他休息……但这是元老的真实意图吗?
对于这个愚蠢的孩子来说,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他无法理清头绪。他也明白自己的头脑不够聪明,还不如先下定决心,处理眼前的问题,再考虑未来。
先,他需要弄清楚天武是什么,帝皇是什么,还有那该死的力量是什么;其次,他需要解决那该死的敌人——圣痕,他几乎又杀死了阿竹一次。
定下决心后,阿竹紧握钢棱,一步步朝着金光中倒下的圣痕走去。
是的,是时候杀掉敌人了。
那些试图阻挡阿竹力量的人,不要再耍阴谋诡计,如果他们想挑战他,就不要像胆小鬼一样躲起来,最好全部滚出来。
如果他们只是想苟且活命,那就快点离开,因为如果他们被阿竹逮到,愤怒的阿竹会好好招待他们……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最耻辱的痛苦。
圣痕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能感受到咆哮中蕴含的力量,他用手臂支撑着剑,硬抵住钢棱的袭击。然而,钢棱实在太快了,如闪电般穿透了圣痕的四肢。
敌人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软弱,但即使圣痕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又怎么能明白朝晟人为何会恢复如初、为何会变得如此强大?
还没等他细想,他的下体传来他撕裂般的剧痛。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敌人切断了他的要害部位。
阿竹看着被扯掉的钢甲和血肉,吐了口唾沫,抓起圣痕断裂的身体,嘴角慢慢上扬,无法掩饰话语中的讥笑:“看看你,像条断腿的瘫痪狗,连撑着胳膊都站不住,真是……真是活该!真应该让你看看,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有多么的憋屈……就像这样!”
阿竹松开圣痕的嘴,将从他下体扯下的布料和钢片一起塞进他的口中,然后用手指硬塞,帮助他吞咽,撑得他的脸颊和喉咙都破裂开来。
侮辱完圣痕后,阿竹笑着欣赏自己的杰作,但他注意到握剑的左手,看着血液滴落在剑上,被那双蛇纹图案吞噬,显得异常诡异——
这把剑似乎是有生命的,是一个渴望鲜血的活物。
元老解释说抱歉,他只知道这柄圣器一直存于帝国,且是最锐利的帝皇造物,其他的一概不知,爱莫能助。
在他们闲谈的时候,葛瑞昂忙于观察。他的金色长眉高高翘起,额角微微皱起,因为今天的战况变化太多,而且都是无声无息的变化,难以追溯源头。
是什么阻断了阿竹的本源?阿竹又是如何重新连接本源的?如果说是帝皇的竞技场在起作用,为什么没有预兆出现?
对葛瑞昂来说,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难以相信的,包括元老的解释。当然,他也不能不相信。至于阿竹的本源,似乎有些虚弱,但是那波动的情绪和思维比之前要好得多。
这些不可预测的秘密让混血者只能苦笑,或者说是无奈的笑。无奈啊,无奈,本源的力量……无奈到让人着迷。
当他们远远地观察时,阿竹扔掉剑,举起沾满血的手,凝视了很久很久。他感到突破了阻碍后,自己有了一些改变,这是很好的转变。
是的,不是屠宰棕皮兵的残忍,也不是折磨圣者时的失控,也不是冷酷或果断,更不是恨和怒……这种心情叫什么?该如何表达?
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阿竹啊,跟随这种感觉去看看会怎样吧——
笑声,笑声,是笑声,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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