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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灼人的热浪卷着细砂击在她的脸上,隐隐有些生疼。
这里是什么地方?身下软软的,不像是床。
努力睁开双眼,撩开挡住视线的长发,却看见万里黄沙。
广阔的沙漠,一望无垠,放眼望去尽是起起伏伏的沙丘,空气中弥漫着沙尘,被风卷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
沙漠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应该在镐京的王宫里,躺在柔软的用丝绸做成的被子里,享受宫女们端上来的精致糕点,尽饮四方进贡来的香茶才对,为什么她会来这与她的生活相差了太多太多的地方?她是在做梦么?
遥远的地方传来马蹄声,马蹄踏在沙子上的声音是一种奇妙的乐曲,仿佛在预示着最重要时刻的来临。
一骑高大的白马从地平线上现了出来,朝她所站立的地方疾驰,身后留下一窜纷乱而急迫的马蹄印。
她心中一阵惊喜,不顾身份地向那马匹奔去,那匹马上,有她心中念了许多年的人。
曼尼里克!她一边跑一边喜悦地喊,那马匹越来越近了,马上的男子身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镶满钻石的王冠,蜂蜜色的皮肤,有棱有角的脸,高大的身材,说不出的英俊伟岸。
驭-男子拉住马,从马上跳了下来,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喜道,清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知道,我知道。她喜极而泣,将脸埋在曼尼里克的怀里,这些年来,我也承受着同样的痛苦啊,等待是一种煎熬,为了等这一天,我几乎流干了眼泪。
还好,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曼尼里克托起她的脸,看着她如花的容颜,温柔地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清越,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当然愿藏在心中多年的话本应冲口而出,可是却生生地阻在了嘴边,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中会有这样的感觉?隐约中她似乎还看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模模糊糊,却令她痛彻心扉。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她的心中会有别的男人?她应该只爱曼尼里克一个人才对啊。况且为何她会觉得与曼尼里克有许多年不见了?这些年里她在哪儿?在做什么?是被父王嫁给了谁么?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怎么了?曼尼里克看着她疑惑的神情,说,清越,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她连忙摇头,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待在曼尼里克的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当然愿意。
曼尼里克笑了起来,他高兴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上马背,然后将她拥入怀里,策马向地平线飞奔而去。
清越,你看,他指着遥远的天际,说,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到我的家乡来看夕阳,沙漠的黄昏是世上最美的景色。
她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接近金色的红,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一般的颜色,凄艳绝美,充满了一种诗意的苍凉。
真美她喃喃地说,和我无数次梦中见到的景色毫无二致。
清越曼尼里克的声音更加轻柔,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她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的蓝,蓝得好像大海
大海?
她的脑中闪过一幅大海的图景,一望无垠的天际,蔚蓝的海平线,白色的沙滩,一切都那么熟悉。她应该从未见过海啊?为什么她的脑中会有大海的景色?
清越,曼尼里克眼中满是迷恋的神色,我爱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俯下身,亲吻她的红唇。
曼尼里克她念着他的名字,微微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片嘴唇快要碰在一起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浩瀚的大漠,穿过时间与空间的隔阂,直入她的耳膜。
阿飒,不要吻他,否则你永远都回不来了!
杨飒猛地睁开眼睛,曼尼里克惊讶地问:清越,你怎么了?
我不是清越她眸子里的色彩越来越清晰,一把将曼尼里克推开,说,我是杨飒!不是清越!
曼尼里克冷笑一声,全身褪去了一层光芒,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另一个男人,一个披着黑袍,脸色苍白的男人。
你你是谁?杨飒退后一步,警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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