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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郴放下手机,垂眼看着那只蝴蝶:“回见。”
再次见到邢秋雨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了,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瘦了,黑了,人更沉默了。
开学他们都升上了高三,俩人也从半宿变成了全宿,从此只有周天一天假期。明明相处时间变长了,但他们说的话却更少了,邢秋雨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变回了那个把自己困在原地的小哑巴。
凌郴为此头疼得很,可这回的邢秋雨甚至没有给他接近的机会,永远都在忙,让他逮不到他,完全失去了独处的时间。
甚至于一开学,苏兰秋就把他们的位置调了,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隔着遥远的天河遥遥相望,却没有一只喜鹊愿意过来搭天河。
反倒是邢秋雨跟陈蕴的关系愈发地好,几乎每个晚上都能看见他俩聚在一起挑灯夜读,交流他们都看不懂的奥数题。
凌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赌气地背对着他们睡大觉,却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摊开的奥数题试卷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公式答案,终于在听到绵长而安慰的呼吸声后,邢秋雨撂下笔,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外面走廊吹风。
江城一中在近郊,安静的夜晚能听见不知名的虫子在聚众狂欢大合奏,伴随着夹杂着一丝清凉的风,让人莫名心静下来。
陈蕴也跟着走了出来,趴在栏杆上:“我们家学霸失恋了?”
“都没开始,谈何失恋?”邢秋雨叹了口气,“好像也只有你能听听我说这些糟心事了。”
陈蕴慈爱地拍拍他:“说吧,爸爸听着。”
邢秋雨无语地投过去一眼,也不恼,沉默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和他只适合当朋友。”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陈蕴问,“做题你都知道没算过就不知道答案对不对,怎么追人你就不会了呢?”
邢秋雨虚虚地伸手,想抓握住月亮,却还是无力地把手放下,捧在心口:“那不一样。”
“你这呆子……”
“聊什么呢?”凌郴揉着眼睛走出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夜谈人生?从诗词歌赋聊到人间理想?”
“聊你呢。”陈蕴笑道。
然后被邢秋雨手动禁言:“没聊什么。”
“聊我……我还不能听?”
“别听他瞎说。”邢秋雨笑笑,“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考试呢。”
……
“邢秋雨?来这儿干嘛呢?抽烟是吧?”凌郴在学校里找了他好半天,终于在废弃教室里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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