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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每次清早去往辘轳井中挑水时,他都能听到碾房和磨房中有动静,今早他却看到辘轳井旁有人打水,井台上传来木桶动静。他挑着水桶还没有到达水井旁时,在井旁的那个人说:“盼根,你这么早起来就挑水来?”
盼根口中应和一声后,他才看出来那位挑水的是李四子叔叔,他知道他在冬季中有时就要进入山中打猎,盼根还是见到过几次他猎获到的山兔和山鸡。盼根还知道他就是位泥瓦匠,平时他除耕种他家的土地外,他在本村落和外村落经常给别人家建盖房屋,按村落里邻居的说法,他就是位大工。盼根从来没有去往他家中串过门,他不怎么知道他家的情况。他知道他家院落的方位,那就是挨着王家药铺不太远的那个院落,盼根家和他们家就是邻居,只是他挑井水要比盼根家远出很多,盼根每次遇见他都称呼他叔叔。
盼根向前迈着步子回答说:“叔叔,原来是你在井边上打水。我好几天没有挑水。今天水缸中缺两挑子水,我妈就打发我来挑两挑子水。”
盼根的话语说过后,他已经走到井旁,李叔正在井旁放着辘轳在打第二桶水,他卸下肩膀上的挑子就想起那件事来,他于是就向李四子提问说:“叔叔,我看到过你扛着的那把火枪,你的那把火枪是买来的吧?”
李叔的那桶水已经在井底下打上来,他摇着辘轳往上导着绳索说:“盼根,你小小年纪怎么还提念起猎枪来?你往后还想进山里去打猎吗?”
盼根急忙向他解释说:“叔叔,我们家的羊被狼群拖走一只,我想到家中要是有猎枪就能防狼。我打算要购置火枪,我就要求你来教会我使用它,我不知道从哪里能弄来火枪。”
李叔把打上来的那桶水放在井台上说:“盼根,我不知道你家羊被狼群拖走的事。你爸从来没和我说起过猎枪的事,他有着木工手艺,他就能够制造出猎枪。”
盼根就有些不相信说:“叔叔,我爸做出的那些物件我都知道,我从来没看到他做过枪。他会那些活计和火枪不沾边。”
李叔说:“盼根,你爸那是不安心做枪。骆驼山小城中有往出卖现成的枪筒的地方,那地方还有着枪筒和扳机。这些要靠木工组装后就是一杆猎枪,木工选好木料制造出的枪更结实,我那杆猎枪当初是买猎人的火枪,他说出它当初是老木匠做出来的火炮。”
盼根只是摇摇头说:“叔叔,我不知道还有这么制作火炮的方法,我还认为你那把火炮是在骆驼山小城中所购置。”
李四子用扁担挑起那对水桶说:“盼根,这件事你要问你爸,他要答应你很好办,他不答应你你就很难办到。”
盼根看着他挑着水桶离开井台后,他目送着他的背影就不再和他说话。这眼井水不是那么太深,天气暖和时不用那辘轳把子打水,他用扁担勾着木水桶就能够在井里打上水来,冬季时井水就有些收缩,辘轳往上打水显得方便,盼根从井中打上这两桶水并没有用辘轳,他只是用水扁担摆上两桶水。
盼根往两个水缸挑满水后,母亲还在外屋中还忙着做饭,花枝还是没有从她的房屋中起炕。盼根看到母亲烧的大灶干柴有些不够用,他就去往正房的屋后去抱干柴。他家正房的房后还是有个宽阔的后园子,后院子的犄角建盖着厕所,还有几个圆圆的仓房,还有着能放置干柴的地方,每年自家割的那些烧柴都要从房后卸下,前边的院落中不能进院车辆,后院的围墙旁能靠近车辆,烧柴在车辆上直接扔到后园子里,然后在把那些烧柴垛成规矩的柴垛,夏季还有背干柴的简易棚子,这样取暖做饭就方便很多。
这个后园子只占几分地,在夏季中还能种几垄萝卜和葱,园子边转圈挨着墙的地带只能种面瓜,面瓜的秧子还要用架柴来架起来,在秋后上大冻之前,盼根和花枝曾经在这个后园子中摘过面瓜。摘下的面瓜在屋中存放几天后,冬季来临前就要放置在菜窖中。后园子中还有用糜子秸杆盖着的菜窖,两人多深的菜窖能够贮存冬季吃的青菜。冬季菜窖中放置着白菜疙瘩白萝卜面瓜等,冬季想吃这些菜时就要及时进窖中拿取。盼根从柴垛上拿个捆成个的榛柴,他们家从春季到秋季都烧这种毛柴,成片的榛柴树生长在山上的大阴坡,密林中的榛柴就很不成片,高过人头的的成片榛柴密集,在山上用镰刀割榛树很方便,把割倒的榛桔捆成个个榛柴,这样装车方便垛柴方便,晒干后烧柴更加方便。盼根从柴垛上拿起个干柴放在肩上,他把这个榛柴放到离外屋不远的墙跟旁边,他用脚踹断捆着榛柴的柴腰子,他双手抓着把榛柴就走到外屋。
母亲正在灶前往灶堂中添柴烧火,锅上还扣着两个半圆形木头锅盖。盼根知道这种木头锅盖是用椴木制作,他看到过父亲给别人家做过椴木锅盖,椴木比其它木料重量轻,椴木板轻而不易开裂,尤其沾水的椴木结实耐用。每个半圆形锅盖上都有个木头提手,锅盖的四周向上冒着热气,两个木锅盖的对缝中还向上冒着热气。盼根把手上拿着的那把柴放在灶台边后,母亲蹲在灶前拿着烧火棍说:“盼根,你早早晚晚多少帮我做些零活,我烧火做饭就显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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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根说:“妈,今早你做饭又是蒸热熟豆包,我都闻出锅中豆包的那种酸味。”
母亲说:“盼根,锅中的小米面豆包是虎子他妈送来的,她在炕头发面发大劲,往发面中放的碱又小。她蒸出的豆包是有点酸味,可是吃起来还是有些暄透,她蒸出的豆包没有她蒸出的馒头拿手。”
盼根从小就吃过虎子妈所摊出的薄煎饼,还吃过她蒸出来的馒头。她蒸出的笨米面豆包是有些酸味,可是虎子妈蒸出的粘米面豆包很小,这要比母亲所蒸出的个头大的粘豆包好吃多,每到腊月时,左邻右舍家都要为过年时准备很多干粮,还要磨出几升豆腐,他家都吃过左邻右舍的干粮和豆腐。盼根还知道母亲给左邻右舍送过干粮和米面,盼根平常素日有时在虎子家里吃上几顿饭,他和虎子算是最要好的伙伴。
母亲起身离开灶堂前说:“盼根,你先往灶堂中添柴架火,锅篦子底熬着稀饭,篦子上有豆包和三盘剩菜,你不要把榛柴添的太勤。我去案板上切咸菜,花枝起炕过来后,咱们就要吃早饭。”
母亲去往菜板跟前去切咸菜时,盼根就蹲在灶前往灶堂中添柴,他知道不能把灶堂里的火添的太旺,火烧旺锅底下的小米稀饭就要淤出锅盖,锅篦子上的豆包和盘里的菜就会被米汤淹没,他知道锅篦子是用两股叉树枝做成,揭开锅往出拿锅篦子时也很方便,他在大灶中添柴后,他起身揭开扇锅盖向锅底观看,他看到锅底下的稀饭汤没有冒上来,他又把锅盖闪开缝隙后,他这才放下心来。他站在锅台边正看着母亲在菜板上切咸菜,菜板正在外屋那个小咸菜缸的缸盖上放置,每年咸菜缸中都要腌制小缸芥菜疙瘩,饭桌上几乎离不咸菜和稀饭,全家吃捞小米饭时,每人还是要喝米汤。他们家经常有干活的人,腌制的那缸咸菜到秋后就能吃光。盼根又蹲在大灶前看着灶堂中的火说:“妈,花枝天天晚起,冬天她懒被窝子还没的说,从这往后天暖和,她再睡到老爷(太阳)晒屁股就说不过去。咱们等到她起炕后,她又慢慢悠悠的梳头洗脸,她慢悠到饭桌前时,饭菜都该凉透,她两条腿走路不快当,她耽误咱们全家人的工夫。”
母亲停止在菜板上切菜后说:“盼根,你总是背后说道花枝,她从小就是慢性子。长大了还比小时候有出息。你天生就是火气旺性子急,你和你爸象两头犟驴。你妹妹就是个姑娘孩,她端庄稳重不是毛病,她要是有火烧火燎的男人脾气,往后她找了主,她在婆婆家里就不落好,结婚后又打又吵,咱们娘家人都不省心。”
盼根从灶堂前起身还要和母亲说话时,母亲手里端盘咸菜往里屋里走着说:“盼根,你不要总挑花枝的毛病,现在她在这个家里住不几年,她早晚都要出门子,你在这个家早晚都要掌门主事。”
盼根知道家里每天的几顿饭都在屋里的炕桌上吃,父母所居住的火炕上放上张八仙桌子,父亲和妹妹总是盘腿坐在炕上吃饭,他和母亲总是坐在炕檐边子上吃饭,上外屋盛菜端饭都是他和母亲的事情。每次吃过饭,母亲最后都要收拾碗筷,还要把那些剩菜剩饭放置在外屋的碗橱中,在闲在时花枝还要帮助母亲在外屋涮锅洗碗,盼根和父亲从不管桌上碗下的事情,他们就管挑水劈柴和往灶中添柴架火。
盼根正在往灶堂中添火时,母亲就从他身边路过说:“你先看着锅,我这就去召唤花枝起炕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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