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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片刻,才轻开贝齿:“中毒了。”这话,说得淡漠。只在陈述事实,毫无担心之意。
她探手点了这可人身周几处穴道,令她强作精神。
冰雪眯眼,朦胧带水,她难受非常,疲惫不堪,瞥见不久前扰她心魂的黑衣女子,便知有事,待对方两字“中毒”绕进=入心耳,才明其意。
心头惊得发冷,面上却只是轻皱了娥眉,看着那依旧一身黑衣的绝代佳人,思绪百般。
莫不道这世间恼事颇多,若事事发作倒教人不受应。雨寒对冰雪的淡然自是赞扬,却不想一人对事有颗淡然之心确真是好,但若危其性命也如此,那便作无心了。冰雪是有心之人,所以面上淡然,心头恐慌。
“今日可食了什么?”雨寒问。
冰雪略微思索:“一碗清汤。”再无其他。
雨寒看了看床上女子,又道:“这毒厉害,我倒听过,却解不了,只能护住你心脉,再替你寻医解毒。”
床上人儿轻点了脑袋,但甚觉此人话中带话,意味不明,于是撑坐床头,半倚娇体,眯眼静看不语。
雨寒似知其意,随即便道:“若此刻替你寻医,必耽误救人之事。”
冰雪一听,笑了:“多久能死?”
这人一笑,媚态百千,清冷染上韵味,美不可言。
公主见之,一痴一愣,似慑了心,似勾了魂……
她不自在的别开眼,掩饰心头那圈莫名涟漪。
但这女子,她赞赏。无法否认。
压低眸子,心头难却,这人四字,竟是寻死之意。这话压她心头,迫她梗咽难耐,不明为何,却是擦抹不掉。抬眼看向那女子,疲惫之态。雨寒轻皱秀眉,淡淡话语:“若无异常,三月内应能无事。”
“那请公主照计划救人。”
还能说何?雨寒轻点头,叮嘱几句,便飘然离去。
关好门,她却在门前不走,静立不语。
“多久能死?”
竟说出那般言语……雨寒低头失笑,但笑过却是手指发凉。她心头明晓,那人有求死之心,不愿为奴,不愿任人摆布;更或者,是想要自由与那闲云野鹤的淡闲……
朔日。
雨寒命绾儿查中毒一事,但毫无线索,寻了厨房几个管事,也因问不出话而不了了之。这是在凌国行宫,她也不便将事太过声张。
这日,凌王未派人召见,公主大人也只得闲着,顺道理理近日诸多事情。
孰不然,翻来覆去竟全避不开那笑问“何时能死”的女子,雨寒失笑摇头,略有无奈,她何时将那亡国之女记得如此清楚?
罢了,也是正好,今日还未曾见她。
随着念却是到了冰雪屋前,推门入内,看那女子竟还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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