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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就脏了。回去洗。”
纪因蓝原本想说自己不饿,但看见面前红彤彤的辣子鸡,再闻着它散发出的香味,又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饿。
所以他也没和许最客气,他端起碗:
“谢了,下次请你吃饭。说来,你刚从教务处出来就不见影,就是为了买这个?”
“嗯。”
许最点点头,垂着眼道:
“上次你请我吃米其林三星大厨的秘制料理,这是回礼。”
“那也算?你又不是没付钱。”
“……”
许最抿抿唇角,没说什么。
纪因蓝扒了两口米饭,才感觉胃舒服了点。
吃着,他像是想起什么,问:
“对了,崔哲言以前就经常霸凌你?你为什么不跟老师说?为什么这学期才转班?”
许最想了想,回答是再给纪因蓝八百年都预料不到的离谱:
“那是霸凌?”
“你呆?不是霸凌是什么?”
“哦,不知道。我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所谓了。”
纪因蓝皱起眉,语气稍微有点严厉:
“为什么无所谓?无所谓你为什么要转班?别在这糊弄人。”
“……”
许最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怎样解释。
他以为,让人感觉到被孤立被打压被欺凌的行为才叫霸凌。
崔哲言说他是哑巴,他也确实不爱说话。崔哲言带头孤立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毕竟他原本就不喜欢跟其他人打交道。他们用难听的词嘲笑他辱骂他,用无聊的恶作剧整蛊他,对他来说更不是什么大事。
试卷被揉皱了可以再铺平,被画花了也没关系,那些题他会做,做完的试卷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只有书包被泡湿那次他觉得有点麻烦,因为他书包里的书和笔记本都湿了,花了很长时间才晾干。
那些人热衷于给他找麻烦,但许最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他只看得出那些人似乎能从这件事上找到乐趣和爽感。他不理解,只觉得他们很无聊,无聊到只能从抱团打压其他人这件事上获取存在感和满足感。
他连正常人类都不想靠近不想交流,更不会搭理他们。
至于转班……
“我转班,不是因为他。”
许最声音有点低,但纪因蓝还是听清了。
他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那为什么?既然你不在乎他跳你脸,干嘛放着好好的一班不待?想下来普通班体察民情?”
“……”
许最微微蜷起手指,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语速稍稍放慢了些:
“没……喜欢九班。”
纪因蓝听笑了,只当他在开玩笑:
“说什么呢,九班有什么让你这么喜欢?我们班天花板比一班高,还是我们班地砖比他们整齐?别逗了。”
许最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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