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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漾山海将属于式神的那只茶杯收起来,这也代表着一场仅有两人参与的谈话正式开启。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走过来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个少年帮我指了路,告诉我这边可以找到绿色的樱花。”
“那又为什么要找绿色的樱花呢?”
“因为——”
在前两个问题上都迅速给出了答案的客人话音骤然一顿,沉思半晌说:“我不知道,总之就想找绿色的樱花。”
“好的,我明白了。”
不知漾山海叹了口气,良好的家教让他总是将脊背挺得很直,那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但是为了即将说出口的话,他还是再度正襟危坐了几分。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知道自己已经去世了吗?”
安静的茶室内陷入了另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位客人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掌心。
不知漾山海注意到那双手十分漂亮,手指修长且灵活,他觉得那双手很适合画符咒,也很适合制作御守,如果是煮茶的话也一定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啊……照你这么一说,确实、确实……我已经死了啊。”
不知漾山海为那位坦然接受现实的客人续了一杯茶。
他欣赏这种迅速接受事实的勇气和坦然自若,毕竟生死之事,人类往往对此抱有不同情绪,而那些情绪往往激烈异常。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平静又坦然地面对死讯——无论是他人还是自身。
“不过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死了的?”那位客人说着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知漾山海转头看向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段路,那条路的尽头是一扇厚重古朴的门。
“因为风铃。”
他收回视线,耐心地解释起来:“这里的风铃并不是普通人类和风能晃动的,但你看起来并非妖怪。”
“这样啊,原来如此……”
不知漾山海觉得那位客人大概并没听懂他的解释,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是很执着于理解更加具体确切的含义。
兜兜转转,他发现那位客人竟然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式神身上。
“请不要打他的主意。”不知漾山海委婉提醒。
那位客人再度松开已经蠢蠢欲动的拳头,尴尬地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他是你哥哥吗?我们一直说话他也没被吵醒,睡眠质量真不错。”
那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知漾山海直截了当道:“他是我的式神。”
“式神?”那位客人缓慢重复了一遍那个词汇,突然问:“他叫什么?”
“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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