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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那年,文青被查出智力缺陷,家中一下子翻了天,家长们互相推诿指责,文青成了家中的不定时炸弹,家中氛围十分窒息。
这让文红本就不易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弟弟脑子再不正常也是个带把的,有爷奶护着,那些无处发泄的怨气只能一股脑冲文红而来。
可以这么说,文红一直到十八岁成年,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等到了十八岁成年,家中长辈就合计着要将她嫁出去,好换钱给她的智障弟弟讨媳妇。
老文家可不能绝后啊!
这句话文红听得很清楚,是文红奶奶说的。
她的语气十分尖锐,扯着苍老的嗓子喊出这句话,就像是利刀划破砂纸,瘆人得很。
那天文红提前忙完农活从田里回到家,却意外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将她卖了,文红只觉浑身冰冷怔在原地不得动弹。
文红扪心自问,她恨不恨文青,当然是恨的,文青可以说是她痛苦的根源。但更令她痛苦的是,无论她再怎么驱逐,文青总会将私藏的糖果傻呵呵地捧到自己面前。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文红对文青爱不起,却又恨得不彻底。
文青刚出生时还好,家里人最多冷眼待她,等到三岁以后,文父就总爱在酗酒后边打她边骂赔钱货。
当然,生下智障儿子的母亲也逃不掉一顿打。母亲不会反抗,但却总会在被家暴后,揪着文红的耳朵质问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娃。
后来,一家人都死绝了,就只剩下了姐弟两人相依为命……
……
江眠缓缓合上剧本,心沉了下去,从这一刻起她要变成文红,演绎着对方的喜怒哀乐。
“江老师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拍!”
场务拿着卷成纸筒的流程表跑过来跟江眠对流程,匆忙地交代几句后又跑去跟摄影师协调站位,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抽不出时间来擦一下。
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文红回家后听到父母要卖女儿的一幕。
这一幕十分考验人,要将文红的情绪拿捏到位并不容易。
那个女孩该是什么心情,麻木的,惶恐的,抑或是愤怒的……
江眠并不太确定,她准备了三套不同情绪的表演方式,趁着还没正式开拍,她直接找上了胡导。
她想知道胡导想要的是什么效果。
也正是这一问,江眠才彻底明白卫长流对于胡导的评价,胡导是一位天马行空、很喜欢挖掘演员内心的导演。
在听到江眠的疑问,胡导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并没有替她做出一个选择,反而光棍的表示:“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江眠,你才是文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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