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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有礼部全权负责就已足够,太子无非想谢砚多挂挂名,为入内阁铺路。
谢砚本人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可谢砚偏生对此事十分上心,连地方送上来的绣品他都要一一过目。
他目光于一众绣品中掠过,长指捻起一方绣帕,若有所思地碾磨着,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公主大婚是大事,还是把绣娘们都集中送到一处一齐绣吧,也省了收购绣品的时间……”
“绣娘?”陆池纳闷:“你不去找你家二奶奶,怎么和绣娘杠上了?一天天盯着这些个绣花儿不放。”
谢砚不紧不慢折好绣帕,放进衣袖里,反问他:“你说,人是不是都会为五斗米折腰?”
都是凡胎肉体,得吃饭得穿衣,在贫贱面前那点儿儿女情长根本不值一提。
多饿一饿,多苦一苦,那点儿毫无用处的脊梁自然也就断了,不是吗?
……
金陵,乌篷船上。
姜云婵饿得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从昨夜到今日傍晚她还滴水未进,实在有些撑不住,肚子也不受控了。
顾淮舟瞧她窘迫地红了脸,不由失笑,“我们回去吧!娘说今日要做阳春面等你回去吃呢。”
“阳春面!”姜云婵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一边揉肚子,一边咽了咽口水。
虽说在东京也能吃上阳春面,但终究不是家乡味道。
姜云婵很想江南的这一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你娘亲还病着,让她做饭多不好?”
“放心吧,娘已经好多了!今早我出门寻婵儿的时候,还是她老人家主动问起婵儿爱吃什么呢!”
原来,阳春面是特意为姜云婵而做的。
她在顾府住了一夜,却未拜访过老人家,姜云婵更愧疚了:“我初次见你娘亲,要不要备些礼?”
姜云婵怀着忐忑的心情,与顾淮舟相携着回了顾府。
“我有话跟你们当家的说!”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壮汉手臂上的纹身,连连喘息。
姜云婵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往扬州去。
“啊?”姜云婵退了半步,羞得红了脸。
姜云婵想挣扎,壮汉又抽开她的腰带绑住了她的手脚。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云婵摆了摆手,但抵不住顾淮舟和杜氏热切的眼神,滞了须臾,点头应下了。
院子里,炊烟袅袅,还未走近便闻到了麦香气。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自己,也为那姑娘。
大婚了,才算彻底与京城那位断了关系。
姜云婵还陷于迷茫中,迟了片刻,轻易引起了壮汉的注意。
此时,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外传来。
“不要,不要……”
“自然是有赚钱的买卖。”掌柜殷勤地拉住姜云婵的手,“上面对姑娘的绣品十分赞赏,想邀姑娘、你身边的小丫鬟、还有另十位绣娘一起去扬州再多绣些,一并送往京城。”
杜氏抹了把泪,握住夏竹的手,“丫头,他们是马匪,他们上面的贵人我们惹不起,惹不起的,莫说你我,阿舟也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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