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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词,姜云婵不由眼眶一酸,撇过头去。
姜云婵是一点也安不下心,对于今儿个的事心有余悸。
这话倒说的姜云婵十分窘迫,赶紧提笔蘸了墨汁,却又手腕一顿,“世子怎么用起朱墨来了?”
仅仅两个字,尾音旖旎,如泣如诉。
姜云婵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口素包,便继续提笔抄经。
扶苍进门时,正看到这一幕,不禁上前多看了一眼,又眼神一烫,赶紧退了半步。
可走到近跟前,却又瞧不见人影,只瞧见地上拖拽的痕迹。
看她的每一处细节,她的眉,她的眼,还有唇,还有更多更多……
她会坐在顾淮舟的腿上,一声声轻唤“淮郎”吗?
她偷偷抬头环顾四周,佛堂别无他人,只有谢砚专注地画着观音,心无旁骛。
“皎皎既然不喜欢,我们换种方式。”谢砚不拆穿她,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而后俯身吻住了她眼尾的水泽。
姜云婵心生疑云,沿着脚印走,一路到了翠竹林里。
可后来的日子里,姜云婵总能在泥地上或是墙角发现谢砚画的画。
此时,天刚泛起鱼肚白。
“我把信夹在经书里,已经悄悄送进杏花院了。”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她和他也做过一样的事?
少年眼中灿若星辰,“那以后妹妹的画像都由我来画吧?”
“不会!”
又一年,姜云婵意外在自己抄的经文后面看到一副姑娘的画像。
他悟性高,已不像初吻那般莽撞。
扶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世子,晋大奶奶已经安顿好了,不会再让她出来闹事,只是……”
只是姜云婵抄经时,总感觉一束目光时不时望向她。
她匆匆屈膝行礼,疾步落荒而逃了。
她把着他的手,教他执笔悬腕,一笔一划从头教起。
“妹妹抄经,我画佛。”谢砚歪着头,对姜云婵温然一笑。
姜云婵手忙脚乱起身,屈膝行了个礼,“实在是经书未抄完,不敢歇息,不敢对佛祖不敬。”
姜云婵从未听过这样的佛法,不过不管是佛法还是谢砚的夙愿她都没有太大兴趣。
那人一袭白衣血迹斑斑,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奔向她。
“世、世子……”姜云婵发软的手抵住了谢砚的胸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那男人是谁?
“我、我不累!”姜云婵只想赶快逃离这充斥着他的气息的空间。
有些经卷未干,朱墨蜿蜒而流,白色宣纸上狼藉一片,好像梦中淮郎流的血。
陆池正在安排谢砚与谢晋见面的事,想来五日之内可成。
空气也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静得落针可闻,唯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似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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