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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有几人从巨石之后跳了出来,动作极为迅速地拿箭刺向他,裴清川翻身下马,抬臂挡下前面的人,又是一个剑花刺向左侧,那人一声闷哼便倒了地。
他在战场厮杀多年,这么些人,自然不足为惧,不过片刻,已处理干净。
正将剑从最后一个人的胸膛里往外抽时,耳后一股劲风袭来。
他侧首一躲,反手提剑杀了过去,来人却轻松避开,反刺向他的右臂。
来回对决了几个回合,彼此不分高低,裴清川心里不免提高些警惕,看向对手。
入目的却是一个戴着无脸脸谱的人。
又是几个回合,裴清川渐渐发现,这人极为熟悉自己的招式,每一招都能轻松化解。
这套剑法是当年祖父在世时传授的,祖父过世之后,他都很少耍这套剑法。而今却忽地有一个人,这般熟悉自己的剑法,实在是令人好奇。
又一次被他拆招之后,他提剑转了个方向,仍是用着接下来的招式,临近对手胸膛之时,剑柄却换了个方向,转而刺向他的脸谱。
这人显然是不曾料到这一变故,情急之下,竟是用手去挡剑。
裴清川收住剑,往下挪了几寸,直抵他脖颈。
剑尖离他不足一寸。
这时,那无脸的脸谱如撕碎的废纸一般,簌簌掉落,露出后面的脸。
裴清川掀起眼皮看着他,眸光微动。
“霍大人。”
霍颉颓然地丢下手中的剑,衣袍迎着风,身影愈加清瘦。他闭上双眼,仰起脖子慷慨赴死:“始作俑者是我,小侯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裴清川眉宇微动,片刻后,他轻笑一声,嗓音泛着凉意,似是无奈又似乎是叹息:“霍大人真是……”
说着,眼神一凛,手臂抬起,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喉。
几乎是同时,一道剑光射出,硬生生地砍在裴清川的剑之上,两剑相碰,发出阵阵嗡鸣声。
一道苍老的声音破空而来。
“住手!”
夏虫躲在暗处不停歇的叫着,薄云蔽月,林间生起阵阵凉风,山顶的风已早早携带起了秋意。
裴清川掌心被这一下震的发麻,他垂下手臂,将剑负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眸光直视着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不言不语,表情与平素也无甚区别,便是看到来人,也毫无波澜。
万籁俱寂之时,霍颉忽地提刀刺向他身侧的人,怒道:“废物,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还留着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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