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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不是没看到洛小骞眼里闪过的忧伤，只是不能，他还听到了，在他喝醉前，有什么东西“哗”的一下就碎了，他知道，那是那个小哑巴的心。

他知道他有多苦，他不想做哑巴，从他在送葬的队伍里那一声震天的哭声里他就能知道。

他一定有好多话想和自己说，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吻了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哪怕他醒了之后全然不知，自己也认了。

“诺哥！”又是那怯怯的声音唤着自己，张诺抬眼看见郦瑞微嗔的噘起小嘴看着自己。

哎，又走神了，每次都是这样，吃着吃着就神游物外了。高三的课业繁重的要命，只有午休的时候才能和郦瑞呆呆，他知道，她这个女朋友当得委屈，连个像样的亲吻都没法给她。

可是自己就是没法不想他，他在干吗呢，有没有想起自己，还记不记得他说过会去找他，自己可是一直为这个努力着。

“诺哥，多吃点！”郦瑞一直往张诺的碗里夹着菜，他自从小骞走后就总是走神，她知道他们是很好的兄弟，其实他走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只是每次一看到这样的张诺，心里难免梗堵，自己究竟算是什么，连亲吻都没有，心里的委屈差点就和着眼泪流了下来。

可是，她忍住了，她喜欢他，在她心里他是不可替代的，再怎么委屈，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就行。

“郦瑞！”张诺有些犹豫，说吧，自己不能再这么耽搁着她了，这么好的女孩，自己这样做未免太混蛋了，放开她，把她还给多福，自己也算是给千里之外的小骞儿一个交代。

“咱们分开吧！”“我不同意！”两股声音同时响起，食堂里立马聚集了无数道视线对准了他们。

张诺有些愕然，看着一直低眉顺目的女孩终于还是泪流满面的爆发了。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再这么拖着她，自己就更不是人了，已经错了一次，就不能一错再错了。

这辈子自己说不定就这么完了，不能再拖着她。

他“霍”的站起来，狠狠心，咬着牙说：“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迟早是要分开的，我一直就拿你当着妹妹看待！”

郦瑞愣住了，狠狠地一耳光闪在了他的脸上：“混蛋！”

女孩哭着跑出了食堂。

这是一场拉锯战，一个据以力争，一个坚持不懈，没有人让步。而多福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折腾，二哥，可别，要不是你，我是不会放弃郦瑞的，你要是对不起郦瑞了，咱们俩的兄弟也就这么完了。

“多子！”张诺举着酒瓶子，闷闷的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他平时那张嘴要多能说有多能说，可是现在就这么绊住了。

多福看着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于是举着瓶子灌了一口：“我知道，二哥，你是想小骞了，其实我也想他，快半年了吧。”

是啊，这一晃就快半年了，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张诺闷闷的灌着酒，有些苦涩，谁的想念，恐怕都不及他的来的深刻吧。

他临走时忍着眼泪的脸，现在还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袋里。现在什么也不能想，一想，就会彻夜彻夜的睡不着，难受。

“二哥”多福的声音，又在旁边闷闷响起：“算我求求你，别再惹郦瑞哭了。“

张诺只是一直举着酒瓶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自己，怕是要负了她吧，多子，我要是现在说把郦瑞还给你，你会不会狠狠地揍我一顿。

端午的时候，平房里家家户户都是要自己包粽子的。粽叶，裹着清香的糯米，里面裹着金丝小枣、红豆沙，或是什么都不放，只等着出锅，晾凉，粘上白砂糖，甜甜糯糯的，好长时间，香气还留在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