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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扩充
五条律子睁开眼睛,望着他发红的耳廓,下意识问了句,“……你不想吗?”
他没回答,两个人的喘息声都越来越沉,体温煎烤着逐渐收干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欲望变得黏腻不堪。他偏过头去看她,床头那盏晃动的灯点着一星微弱的光,像萤火虫的尾巴,呼吸追着光源落在她脸上,吹得她纹丝不动的侧脸看上去像瓷器一样脆弱。
她在他的沉默中抬起头,主动靠过去亲吻他,手顺着他动摇的手掌钻进了浴衣下,试探着碰到他垂着的半硬的阴茎。
握住的时候,他的呼吸明显顿住,没一会儿阴茎就顺着她的手抬高,从浴衣下面顶了起来。五条律子已经被亲得迷迷糊糊,他手臂稍微用力就把她拖到了自己跟前,坐在了自己大腿上。她惊呼一声,又重新被堵住,舌头粗糙地舔过牙床和口腔,黏黏糊糊的含着她的嘴唇吮吸抽插,顶得她呼吸紊乱,意识模糊,费劲地配合着他,结果根本配合不上,一两线津液顺着嘴角下巴淌下来,浸得她的嘴唇和两颊皮肤都透着一股湿靡的红。
她一走神,手上摸的动作就有些放松,一边稀里糊涂地在想怎么一只手环不住,一边渐渐失去章法地上下撸动。挺立的阴茎撑着她的手心,龟头的形状在完全勃起之后变得异常明显,从一阴囊顺着青筋遍布的柱身抚摸到顶,手心里的皮肤热到发烫,原本还具备肉体的弹性的部分变成了坚硬的烧热的铁块,烫得她整个手臂都有些发麻。她完全看不见,但靠着直觉和想象力,他身体狰狞的轮廓几乎嵌入了她的身体里。
思绪很快涨高,跟着他充血的身体一起陷入高热。
禅院甚尔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对比起来她的力气显得就像是在挠痒,对他来说远远不够。身体里像是有股用不上的力气被吊着,密密麻麻的欲望随时都能挣破他的皮囊一涌而出。他放开她,伸下去握紧她的手,告诉她,“你这样什么都抓不住。”
抓紧,他沉重燥热的呼吸一下就贴到了她赤裸的脊背上,像砂纸似的滚过去一层火辣辣的疼,她的皮肤磨红一大片。
“……用些力。”他的牙齿贴着她的颈窝,吻愈发像是啃咬,他备感压抑的身体此时完全像是揭开了伪装彻底露出獠牙的动物,食欲和性欲混杂在一起,身体的饥饿让他发出充满威胁性的声响。
五条律子被他的呼吸抚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禅院甚尔把脸贴到她的长发里,他抓着她的手越来越快,另一只手又伸到了她的衣服里,她本来就没有穿好的衣服此时又半挂在了肩膀上,她一丝不挂的靠着他的胸口,乳房颤巍巍地压在他身上,抵在他滚热的胸口。身体接触起来一面热一面冷,她慢慢化开了,趴在他肩头只剩下了湿润的喘息。
她变成了彻底被动的一方,被他掌控着,他的阴茎撞到手心里,前列腺液涂满了他们交握的手掌。握紧的手反复被他撞开,那层接触的皮肤变得黏腻湿热,如同裹紧的潮湿的穴道,他的进出完全是模仿着性爱的姿态——正气势汹汹地侵犯她。这种近似的快感令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绷紧的肌肉到了极限,整个后背,她能够摸到的地方都变成了无坚不摧的石头。呼吸彻底变得嘶哑浑浊后,他欲求不满的声音赤裸地涨起来,让她心惊肉跳。
五条律子快要彻底陷入可怕的迷茫之中,摆脱了卑微的讨好和慌乱的依赖,她靠着他汗湿的肩膀只觉得心里有股无法言说的疲惫。
躲在他肩膀的阴影里,精液的气味浓烈得冲到了面前,冲得她泪意又满了上来。她听见了他此时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在她手里慢慢垂下去的阴茎还依旧压着她的手,压得她喘不过气。
还要怎么做?五条律子很清楚,屈从于求生的本能,顺从于贫瘠的现实。
可是好累,她悄无声息地把眼泪擦在他肩上,委屈感比先前还要重。这时候他没说话,她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缩在他怀里。
禅院甚尔手指顺着她裸露在外的脊骨滑动,他的手掌心贴着她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胛骨。她的眼泪滑进肩膀里的时候,他的喉结跟着上下动了动,肩膀上的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滑落,悲哀像是一阵无声的雨。
他语气闷闷地说:“够了。”说完放开手,拿着毛巾擦干净她手心里的精液,等她坐稳才起身自己一个人走出房间。
五条律子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紧紧关上时她像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榻榻米上。他身上的气味依旧留在房间里,浓烈的,淫靡的挤在一间不过几坪的房间里,窗户紧闭着,空气被各种气味搅和得很浑浊。
她用冷水冲洗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散去多少,身体浸泡在这样的气息中陷入沉睡,第二天醒来时还有些头昏脑胀。
转过脸,发现禅院甚尔睡在了另一张被褥里。
他在她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听见她走动,房门合上的瞬间他蹿了起来跟上去,听见门外水声起来才停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躺下,两只手枕在脑袋后面,重新闭上眼睛。
他不会承认自己心虚,但确实在琢磨怎么能让等会儿两个人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没一会儿门重新被打开,禅院甚尔睁开眼睛侧过头,头发湿淋淋的五条律子一面擦着滴水的发梢,一面走进来,脸颊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目光撞在了一起,他正要说点什么,她的眼睛已经飞快地挪开,坐到一边背过身不看他,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擦头发。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随着一阵布料翻动的声响,他走到她身后,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要去这里看看吗?”手伸过去,拿着的是她昨天在柜台上拿走的东西,这附近的神社是奈良的一个景点,整个村子都因此在负责维持一份小型旅游产业,柜台上放了指引手册。
在昨晚之前,他们还能谈谈想去哪儿,现在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安静了一会儿,她的脸从毛巾里钻出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样?”
“好。”
禅院甚尔动作迅速,收拾完离开时习惯性地伸手去牵她,结果抓了个空。侧过头看见她不留痕迹地背着手避开了他,一直垂着脑袋,脸藏在鸭舌帽里面。自讨没趣,他也没好意思不高兴,只是把手放回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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