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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涌起了一阵欢喜。看来,我好像真的如姚掌柜所说的,到了一个“阆苑福地”了。
见蕉叶下并排放着四口大缸。我笑着问:“那几口缸,就是专门给少爷们洗墨的吧?”
卫夫人点头道:“是的,缸上都贴了名字,你以后给他们洗笔的时候要注意点,不要搞错了。”
“嗯”,我忙应承道,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这,有什么讲究的吗?”
洗笔嘛,哪个缸里不是洗,都是一样的水。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一人一口,还贴上名字,千万不能搞错?
这时白衣少年在屋里大声说:“没讲究的,你以后在左手第一口缸洗就行了,还免得对名字,多麻烦呀。”
卫夫人朝屋里一吼:“小玄子,你给我闭嘴!你们几个也是,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拿出笔来?”
一个冷冷地声音说:“没有墨,拿出笔来干嘛?又不能写。”
另一个很斯文的声音劝他:“你那上面不是墨?你的书童今早才帮你墨好的,里面还加了桂花精呢,到现在都还能闻到香味。”
“有墨就先用着吧”,卫夫人换上了一幅笑脸,用诱哄的语调说:“献之乖,先练着,师傅等会就来了。”
“不公平!为什么对他就用那种恶心的腔调,都是一样的弟子。”其它三个马上抗议。
“他爹过年的时候给我包的红包是五千钱,你们的爹包的呢?”卫夫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陈述理由,而且灰常的理直气壮。
“财迷!”,“大财迷!”“老财迷!”是相当不满的声音。
“小玄子,今天你必须给我写满100张,否则,你今晚就在书塾里打地铺吧。”卫夫人又吼了起来。
“为什么只罚我?不公平!他们两个也一样说啊。”小玄子气坏了。
“嘿嘿,我们说的是财迷大财迷,你说的是老财迷,这是有本质区别嘀。”
“什么区别啊?”
接下来是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因为师傅最恨别人说她老了,你犯了师傅的禁忌,就乖乖认罚吧,下次再长点记性。”
卫夫人脸上的颜色变了变,看来她对“老”字是真的非常非常敏感的。
就在这时,里面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还在那儿磨蹭什么?快进来给我磨墨!”
我向四周左右看了看,书塾里面只有那四位大少,书房门口只有我和卫夫人,这十足命令的话,难道是在对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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