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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衡月到楚今安面前的時候依舊是努力維持住了儀態。
便……等明年吧。
楚今安卻仿佛不肯放過她,非要問道:「你那箱散碎銀子可怎麼辦?」
衡月險些被這麼短短几個字逼出眼淚來,只能強忍著哽咽道:「明年……總、總還能見到。」
「那還有好久。」楚今安淡聲道。
衡月閉了閉眼睛,低頭不語。
是啊,還有好久。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一旁的廖忠都要看不下去了,偏楚今安還在繼續逗著衡月:「可惜了,今日上午你們本來能見到的。」
衡月垂著眸子,長睫微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她這般,楚今安卻忽然笑了起來。
衡月不知道他笑什麼,她也並不想知道。
她怕自己此時一開口便是泣音,只能將頭深深埋下去。
情緒已經崩到極致,衡月感覺自己只需要一點點力氣戳一下,便能整個人都徹底崩潰掉。
而楚今安又要開口了。
若不是因為他是皇上,衡月簡直想抬手捂住耳朵。
他說的每句話,她都不想聽了!
但很快,衡月便驚喜的抬起頭來。
她猛的看向楚今安,完全是不敢置信:「皇上……皇上您剛剛說什麼?」
她簡直喜悅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像是溺水的人,只殘留最後一口氣,卻被人突然拉上岸來。
絕處逢生,日光正好。
楚今安看著她忽然亮起的眸子,和那微紅的眼圈,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玩笑似乎開的有些過了。
一個怔愣,他沒有及時開口,便眼睜睜見那眸子裡的光芒一點點散了下去,重歸落寞。
一旁的廖忠「哎呀」一聲,連忙說道:「那衡月姑娘趕緊過去吧?老太太還等著呢!」
「當真?我、我母親還在等我?我、我還能見她?」衡月依舊不敢置信。
楚今安輕咳一聲,開口拉回衡月的視線:「廖忠給她們安排了午飯,她們應該是還沒走,你去通明門吧。」
衡月竟一下子蹦了起來!
她馬上轉身,與廖忠道了謝,然後禮儀規矩都忘記了,拉住青尋的手便跑出了殿門。
「青尋,我那包袱呢?快與我拿來!我要去通明門了!」
微顫的嗓音中滿是快樂和驚喜,聽的楚今安都微微勾起唇角。
但很快,他轉眸看向廖忠,帶著不滿和嫌棄。
廖忠還在那咧著嘴傻笑呢,察覺到楚今安的視線後,他愣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去:「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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