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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问他昨晚到底怎么了,钟息脸颊一红,只说:我喝醉了。
其实他记得大半。
他记得霍司承一边吻他一边说爱他。
那时候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说话都颠三倒四,但霍司承还是句句有回应,反复说爱他。
钟息想:这应该就是爱吧。
霍司承的爱从此落锤定音。
在去往迦南雪山的飞机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生。
那时候他和霍司承都不喜欢小孩,也不知道再过八个月,这个小家伙会以怎么样的架势,声势汹汹地降临,占据他们的一半生命。
时隔四年,再次前往迦南雪山。
文副官护送霍司承上飞机。
舷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城市和郁郁葱葱的森林逐渐变冷,变白,变成苍茫茫的雪山。
霍司承穿上大衣,下了飞机。
警卫队已经提前清了场,从雪山山脚到神树要走两个多小时,警卫队已经派了车,霍司承问:“钟先生是走上去的吗?”
“是的。”
“那我也走上去吧。”
九月的雪山已经开始有了银装素裹的迹象,越往上,秃露的黑石越少,路也逐渐难走,但他看到有一串孤零零的脚印。
大概是钟息的。
走了两个半小时,温度冷到呼吸都出白气,警卫员递上一件长款羽绒服。
霍司承接过来,没有穿。
这个温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神树近在眼前,他在树下看到了钟息。
钟息一晃眼就长大了,成熟了,眼尾是上挑的,眉宇间常常会流露出自信的神情。
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整个人显得纤瘦高挑,还添了几分矜贵。
霍司承还记得当初那张雪山合照上,钟息穿了一件白色滑雪服,衣服宽宽大大的,护目镜遮了半张脸,被他抱在怀里,像个小孩。
钟息刚转身时朝他笑,等他靠近了,又不笑了,只静静地看着霍司承。
霍司承把羽绒服披在钟息的身上。
警卫们都退后远离,霍司承捧着钟息的脸,柔声道:“找到了。”
“找不到你就完蛋了。”
“我也觉得,如果找不到息息,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钟息瞥了他一眼,转身望向神树。
这棵树生在迦南雪山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方圆百米内就这么一棵树,孤独地矗立着,从春到冬,历经百年生生不息。
背后就是巍峨雪山。
霍司承从后面搂住钟息的腰,问钟息:“许了什么愿望?”
钟息摇头,“没有,今天是来还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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