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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他用脚尖把球勾起来，颠了几下重新送回拉姆在的方向：“你在看我？”

这个问题难倒了拉姆，他是个容易发散思维往深处去想的性格，他的性格让他走一步看十步，同时又让他习惯性自我怀疑和鞭策。拉姆不确定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冒犯到了对方。他就这样站着，在施魏因施泰格看来就是对方突然陷入自我世界中。

习惯成为焦点的施魏因施泰格撇嘴，又往拉姆面前打了两个响指：“刚才我是催眠你了吗？那现在解开。”

清脆的声响总算让拉姆回过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施魏因施泰格面前发呆，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大家都在谈论你，所以有点好奇而已。”

施魏因施泰格见怪不怪地点头，得意洋洋地想，我的名字都传到其他区域去啦！

“所以，是因为喜欢吗？”拉姆问他。

施魏因施泰格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问是因为喜欢才从滑雪转向足球吗。这种问题他其实回答过无数遍，真要比较喜欢滑雪还是喜欢足球，施魏因施泰格觉得自己偏向滑雪多一些。

滑雪是他主动和父母提起的，2岁时他就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副滑雪板，从跌跌撞撞的学习到熟练掌握部分技巧，他只花了两个星期。

至于足球，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施魏因施泰格随波逐流的和朋友们一起学习玩耍起来。他在足球方面投入的心思比滑雪少一点，但也不会特别少。

施魏因施泰格享受滑雪时从高处往下俯瞰的心情，也享受踢球时把球掌握在自己脚下的快感。

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拉姆不得不出声提醒：“不回答也没事，我就是突然好奇而已。”

施魏因施泰格这才又把眼神投向拉姆，从头顶上那团蓊郁的金到含着困惑的深蓝色眼睛。他咧嘴露出笑容，把尾音拖长，听在拉姆耳里像是常吃的那款haribo的软糖，含糊着粘住牙齿，带着黏重的甜腻感。

“我的双脚不应该被滑雪板所束缚，上帝亲吻了它们，那就应该让它们尽情地翱翔。”[1]

——

训练赛结果以平局收场，因为只是训练，而这个年龄的孩子体能不足以支撑一场完整的球赛，过犹不及。所以教练拍拍手，让大家散了。但就算是这样，大家也耗尽了大部分体能。施魏因施泰格的耐力最差，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着，汗水挂在他头发上，像把颜色浓浅错杂的金线。

施魏因施泰格比同龄人更早明白足球不是个人项目，是团队竞技，所以一直有意识的去配合队友们的活动。光是这份心态他就超出同龄人不少。虽然他练足球的时间不算非常长，但在足球这方面其实很少输[2]，他年轻气盛，骄傲的不可一世，就算明白竞技体育哪里存在常胜将军，但对一个才14岁的孩子来说，有点小情绪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更何况……

施魏因施泰格抬头看向拉姆。

在这场训练赛中，施魏因施泰格的位置是边前卫，拉姆则是右后卫，这代表两个人正面交锋的次数会很多。比赛开始前施魏因施泰格并没有多把拉姆放在心里，虽然他知道能进拜仁青年队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点天赋在身上，但拉姆——他身体单薄，个子也不算很高。施魏因施泰格猜测拉姆顶多速度占优势，但真正防守起来还是吃亏的。

他带着这样的心态开始了比赛，然后很快因为自己的不在意得到代价。

拉姆如他所想拥有速度，但能力值比预期至少高出一截，身体这样单薄的后卫选手，至少断了他五次球。同时拉姆有着堪称恐怖的防守预判能力，很多时候施魏因施泰格还没进行下一步行动时就看见拉姆已经提前封住他的路线，逼迫他不得不给队友传球。

拉姆利用自身的技术弥补了防守方面的不利缺陷。

这是施魏因施泰格踢球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到后面施魏因施泰格几乎就是在和拉姆死磕，但拉姆没有一次露出慌张的表情，他踢球时和他说话时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优秀的出乎意料，不得不承认自己微妙的感到了嫉妒。

这是施魏因施泰格从拉姆身上学到的第一个教训：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名球员。

在拉姆察觉到视线看过来前施魏因施泰格率先收回眼神。他盯着脚下的草皮，不受控制的想起拉姆怎样从自己脚下把球断掉，莫名委屈地掉下眼泪，他胡乱擦了两下脸，把泪水伪装成汗水。然后用手肘捅了下身边的朋友：“你认识菲利普拉姆吗？”

朋友老实摇头又老实点头：“不认识，但听过他的名字。”

“教练说菲利普拉姆是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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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句话是巴斯蒂的足球启蒙恩师麦耶尔伍德说的，原话是：“你的双脚不应该被滑雪板所束缚，上帝亲吻了它们，那就让他们尽情地翱翔。”因为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打动巴斯蒂和家里人转去踢足球了。

[2]巴斯蒂转踢足球后先是加入了本地的奥博尔多夫少年足球青训营，加盟球队的第一个赛季便率队以不败的战绩夺冠。

3

施魏因施泰格比同龄人更懂得团队合作，但那仅限于比赛时，更多时候比起团队合作他更在意个人力量，因为他明白自己得强过所有人才可以。

小时候施魏因施泰格曾经和哥哥趴在沙发上一起看过《足球小将》，这部在日本掀起足球狂潮的漫画被拍成动画片输送各个国家。他曾经也为大空翼的比赛揪心，他曾经也为里面角色所表现出来的队友情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