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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远远地响起了击掌之声,听去似在殿外,可转瞬的功夫,一角品红缎袍已经飘进珠帘,珠帘叮铃脆响,伴随着那人邪魍的轻笑:“小元,父王是不是搅了你的好事,难得你今天好兴致,若不是那个秃眉毛看了倒胃口,父王倒可以陪你们玩上一遭……呵呵呵……”
帷幕后的欢颜死死地攥住衣摆,咬紧牙关才勉强抑制住浑身的寒战,透过酱紫色丝绒的镂空花绣,他看到那个高大的人影挨着鸾生坐在了榻上,一伸臂便将鸾生扯进了怀里,随即俯首,一阵嗯嗯哎哎的哼鸣声倏地响起,模模糊糊的像是扯碎了的丝絮,伴着急促的喘息,粗重的呻吟,那人一翻身压住鸾生将他掀倒在榻上,腰背抖动,高挑身躯上的品红锦缎淅簌地漾起了波纹,好像是一蓬流淌着的赤浓鲜血,“父王……饶……饶了小……小元吧……嗯嗯……”鸾生哀声求着,嗓子里却藏了无尽的媚与惑,那血色的身影又是一阵大动,鸾生便只剩下娇吟再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欢颜躲在幕后,早撑不住瘫在了榻上,耳中听着声声急喘呻吟,眼里看着淫靡春宫,刚被浇熄的情热又火烧火燎地霸占了他的身子,右手偷偷伸进衣摆,握住那半软不硬的物儿,紧着搓揉,喉头一颤,差点吟叫出声,欢颜狠狠地咬住下唇,硬是将冲到嘴边的淫媚逼下了肚,那淫一路窜至下身,又惹起浑身的痉挛。
这时就听嘶啦一声,不知是谁的衣帛应声而裂,“……啊啊……父王……小元知道错了……别……别用那茎环儿了吧……嗯……”鸾生连声求着,音调震颤,那血浓的一滩赤红更是猛烈地起伏动荡,“……心肝儿……信不信我干死你……知道为什么罚你吗……”如果发情的野兽会人言,那一定就是这种乖张的声音,“谁让你穿这竹青色的宽袍的……你也配!”
欢颜听得心里剧跳,背上突地爬满冷汗,手中却仍是上下急速地套弄着,心里怕得打颤,身上却欲仙欲死。牙齿已将下唇咬出了血痕。
“……父……父王……小元再……再不敢了……松了那……那环儿吧……啊……”鸾生的呻吟碎得像河滩上的沙粒,尖而散,想是那套在命根子上的小物件儿阻住了奔涌的情潮,令他从巅峰到谷底,再从谷底到巅峰,上上落落,生不如死。
“乖儿,这可是父王为你特制的……最合你的尺寸……有了它……你才能好好领略父王的手段呀……唔……”赤红的锦兽口中发出尖利的哼叫,好似欢愉已极,又似痛楚不已,“明儿就是十五了,你那盅毒又要发了,这会儿还不好好伺候父王!夹紧!”
帷幕后的欢颜也不自禁地夹紧后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随着手指的快速滑动,他的眼前腾起淡淡水雾,——主子和他,不过都是被套在环中的禁脔,有欢无爱,更是痛楚不堪。
“……父王……啊啊……要死了……啊……”随着鸾生的高声尖叫,那血红的身影猛地一阵大抖,随即便手臂后扬,乒叮一声,一个玉白的圆环被丢进帷幕后,骨碌碌地滚至欢颜的腿边,欢颜眼睛圆睁,手指哆嗦着猛地一撮,“……唔唔……”,一股白浆随之喷出,全都溅到了帷幕上,隔着轻轻拂动的锦绣丝绒,欢颜虚眯着眼,看着那尽欢了的红兽轰然倒下,荡漾的血色便掩住了鸾生,“……欢颜……你看见那环儿了吗……过些日子陪着你主子去南楚……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主子在榻子上罚你……呵呵呵……”血红的身影依然死死地压着鸾生,一边吭哧吭哧地笑着。欢颜趴伏在幕后,像一滩软泥,冷汗热汗早将他的身子浸透了,“……奴……奴婢……知道了……”欢颜抖着嗓子勉强答应着,却于此时听到了鸾生断续的声音,“……父王……既然不爱女色……为何……对我娘被毒弊之事耿耿于怀……”
欢颜惊得一颤,抬眼去看,透过镂空绣纱的海棠花,便见那人倏地翻身而起,像掀起了一幅血色的旗帜,“我耿耿于怀的是你娘最喜欢的那人,他正是我的珍爱之物!”
——他是娘最喜欢的‘人’,却是那人的珍爱之‘物’!
仰躺在榻上的鸾生唇角上挑,勾出一个虚弱的笑,心里却狠狠地恨上了这‘物’,他也许便是自己的亲爹,但只因他的不知所踪,自己便要承受无尽的折磨与苦楚!
——但愿他还活在人世,如此,自己便有报仇雪恨的一天了!
“……父王敬请放心……元嘉定不辱王命……”
依然趴伏着的欢颜听得心惊肉跳,主子的声音甜甜脆脆,但却令人不寒而栗!
——
夏历九月二十二,正值秋分,金风凛凛,四品御前内侍总管双寿领南楚武王之王令,出德宣门,于宝丰渡口登舟,率二百禁军护送原大蜀锦宫遗物赴大夏都城东安。
双寿站在楼船宣敞的舱室里,凭窗远望,见水天一色,秋意空阔,不觉又想起临行前武王的叮嘱:谨政殿里,双寿跪于案前,深深俯首,武王来回踱步,似要嘱咐什么,却又开不得口,真是万分踟蹰,半晌又半晌后,终于站住,凝声说:“——双寿,你自小善丹青,宫中的画匠均不如你,此次……此次……但愿你能得见她的容颜……”
双寿一震,手指微抖,——就是能万幸得见真容,又怎么能画出那悄悄流逝的锦瑟年华?
“但愿双寿能有这个福气,定不辱王命!”再次叩头下去。
双寿暗叹:如何才能不辱王命呢?
高大的楼船沿运河北上,因朔风逆行,船速缓慢,十天后到达大夏陪都夏阳,此时已过寒露,天气冷肃,因恐运河前方结冰,他们弃舟改道陆路,过夏阳,经蕲州,渝州,丰州后终于赶在霜降前到达了大夏都城东安。
因为这是几十年来南楚王第一次遣使来到大夏,所携之馈赠物品又是卫太后娘家的遗物,意义特别,所以大夏礼部和宫中内务司都派了人迎接,那二百禁军留在城外三十里处的驿馆,双寿和随行内侍则被安排在宫内泽兰驿所,这是相当隆重尊贵的招待了,双寿心里稍宽,只盼明日能拜见大夏临朝辅政的卫太后。
——
翌日,朝阳初升,万点金辉透过烟色窗纱照进翎坤殿中,被烟纱过滤了的阳光已失去劲道,懒洋洋地荡漾在珠帘锦幕之间,混合了珠光,和五彩绣色,那阳光更是变得软绵绵的,欲去还留。
“……端午……我……见……还是不见……”卫无暇坐在大镜前,端午正为她梳理着秀发,一梳一年华,每梳一下都仿似那光阴的流淌。
“……见也是错……不见也是错……”端午曼声回道。
自从南楚使者出发那一刻起,卫无暇就再也没有心安神宁过,对此,端午比谁都清楚,每夜,她都睡在凤帐外的矮榻上,听帐内轻轻浅叹,辗转反侧到天明。
“……是呀……见也是对……不见也是对……”卫无暇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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