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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江逸舟回去后。

想旧技重施，让聂海棠替他顶罪。

聂海棠吓得不轻，挺着大肚连夜从丹阳赶到了雁京。

也不知她是如何知道我的住处。

一大早推开门，便看到了满身疲惫的她。

她一见到我便哭得梨花带雨，更是连连跪倒在我脚下。

她向我认错。

说曾经一切都是她的过错，是她不该趁我不备勾我夫君。

还说愿终生做我奴婢，只求救她一命。

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她也曾如此求我。

那时我心软将她带回了家。

聂海棠这一生，大概是知道如何拿捏他人的。

可惜经历几年蹉跎的我，早已割舍了这无用的善意。

她终究，是来错了地方，求错了人。

一个月后，阿嬷给我来信。

说是丹阳偶有闲言碎语，传出她肚中的孩子并非江逸舟之子。

而是聂海棠一次外出，被一混子惦记上了美色。

趁她不备给她下了药，这才有了身孕。

聂海棠怕事，愣是生生地咽了下来。

后来顺水推舟，借此事向江逸舟讨得了江家二娘子的身份。

现如今事实被抖落开来，江逸舟没了脸面。

一个气急败坏，亲手把聂海棠推到了井里。

更是连夜逃出了丹阳城。

听闻这一切后，我气得瑟瑟发抖。

一个月前还在我面前活灵活现的人，却因为江逸舟成了那苦命孤魂。

或许聂海棠曾有自己的打算。

但多年来，对江逸舟也算是一片赤诚真心。

而这真心如狗碎，被他亲手给毁了。

我问孟嗣飏，「我是否做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执意要将江逸舟的腐败公诸于世。

或许聂海棠也不会被他逼到如此绝境。

我原本是想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却不想殃及了性命。

孟嗣飏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安抚道：

「这世上不平之事，本就十有八、九，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你不揭露他的丑相，终有一天也会露出马脚。

「如今也是因果循环，各有命数。」

他的话如同这雁京城里，忽然飘起的细雨。

小雨淅淅，虽说带着几丝凉意。

却让我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