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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错,妈,撞死我爸的人的确不是赵伟,他根本就不会开车。”
“你说什么?”李文丽惊讶地看着庞小雨。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一个住在东阳小区的人,他的爸爸当年是东阳编织袋厂的工人。时光境迁,再聊起往事时,他也就不必再有顾忌了。他说赵伟真的可能是替姚小斌顶包的,至少当时厂里的人都这么认为。”
“可赵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赵伟的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得尽早做手术,如果手术晚了,女儿就活不长。赵伟家很穷,没有钱给女儿做手术,他这么做有可能是为了一笔手术费。”
李文丽恍然大悟,悲哀地叹口气,“果然是时过境迁啊,你随随便便就能听到这些消息,我当年一次次往东阳编织袋厂跑,简直跑断了腿,可没人理我,见到我跟见到瘟神一样。”
“他们当然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而被姚家人知道,然后遭到报复。”我说,“那时姚家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工厂倒闭了,姚小斌也销声匿迹了,他们也就没有顾忌了。”
“妈,我们要向警方反应这件事吗?”
“算了,女儿,就像你说的,时过境迁,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而且那些年我跟公检法系统打了太多次交道,对这里面的情况很清楚,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定罪看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算杀人凶手在法庭上亲口承认自己杀人,都无法对他定罪。当年尚且没能弄到证据,如今想弄到证据更不可能啦。”
“可我爸……”
李文丽用她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庞小雨的手,“你爸一定希望我们俩好好生活,一定不希望我继续像之前那样做。算了,女儿,不要再去纠结这些了,好吗?”
庞小雨点了点头。
冬天的公园自然是一派凋敝景象,寒冷的天气蛮横地将人们封堵在室内,但早上的公园还是很热闹的,毕竟老弱之人对健康是有极强执念的。我走进公园后四处张望,见前面有几个打拳的老头,便上前问他们是否认识杨丽红。他们让我往里走,前面有一伙跳舞的老太太,杨丽红每天早上必在那跳舞,爱穿一件红色棉袄,特别好认。
绕过前面的雕像群,湖边的小广场上有一伙跳舞的人,一群中老年妇女甩胳膊踢腿,翩翩起舞,专注而忘我。我一眼看见舞蹈队伍里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还戴着红帽子,挂着色彩艳丽的围脖,戴着花手套,宛如一只巨大的鹦鹉在蹦蹦跳跳。
“请问你是杨丽红吗?”我小心地穿过人群,走到那个女人身旁问。
女人无暇看我,只顾动作俏皮地舞蹈,应了一声:“你是小刘吧?”
我怔了一下,忙说:“啊对,我是小刘。”
“等会儿,这首曲子快跳完了。”
“好。”我尴尬地站在一旁,冷风直往脖颈里钻,哆哆嗦嗦,与周围活力十足的老大妈们形成强烈对比,显得格格不入,很是尴尬。
“你也跳呀,不然多冷,活动活动就暖和了,你瞧我,脑门儿都冒汗了。”
“我就不跳了,腰脱犯了。”我笑着解释。
她快速看我一眼,“你才多大呀,就腰疼屁股疼的,你呀就是缺乏锻炼。”
“是,缺乏锻炼。”
“人得炼,不炼是不行的。”
“那没错的,得炼。”
“你瞧我,多有活力。”她卖力舞蹈,动作越发俏皮,向我展示她的活力。
“确实有活力。”我发出由衷的赞叹。
一分钟后,她突然丢出一句:“小伙子,你要发了。”
“啊?”我抽着鼻子看她,“我要发什么?”
“发财,傻小子,妥妥的,你跟着我干算是找对了路。”
“找对了路?”
“对喽,妥妥的。”曲子结束,下一首曲子马上响起,人群没散,继续跳舞,她领着我往舞蹈队伍后面走,“现在的人注重养生,黑茶市场非常有前景,这个是大趋势,人总得喝点什么,你说对不对?喝饮料的人越来越少,因为什么?”
“因为糖?”
“对喽,这是个与糖为敌的时代。老百姓慢慢发现了,想要健康,还是得回归古典,向大自然伸手,茶才是最健康的饮品。茶可不简单,你以为是泡树叶喝那么简单?错啦,茶叶包含的各种物质非常丰富,功能强大到超出你的想象,尤其我们推广的这款云南黑茶,能治很多病,糖尿病啊,高血压啊,高血脂啊,痛风啊,包括你的腰脱。”
“喝茶还能治腰脱呢?”
“茶治百病,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的报告里说的。以后你做我的下线,我给你供货,不仅供货,还会帮你组建自己的推广团队,定期举办培训课。对了,年后五月份会在云南办一个黑茶的展销会,我们组团去,食宿免费,你也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那准没错,我要是不看好黑茶的前景,也不会来找你。”我顺着话聊。
她领着我走出公园,穿过马路,来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前,打开车门,从车里抓出一把小茶叶袋递给我。我赶忙伸手捧在手里。
“这是样品,你回去尝尝,感受一下。今天咱们俩就算认识了,先加个微信,你等我的消息,最近几天我会联系你。我们会在东五马路的会计培训学校开一节宣讲课,一是了解一下黑茶的价值;二是学习一下如何对黑茶进行市场推广;第三呢也是你们这些团队的成员见个面,大家认识一下,方便以后交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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