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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屠戮黄昏1（第2页）

号角过后紧接着就是一团‘乌云’从坡背后升起，那‘乌云’升到空中之后突然下落！原来是一团密集的箭雨，箭雨直落在法兰军大队中段！士兵们顿时被射倒了一片，哭喊声顿起，整个队伍一片慌乱。将军们立即下令准备战斗，长官们开始再次组织方阵。但是这次蒙哥利人没有给对手留机会。

还没等法兰人准备好，北边的坡上出现了如海啸一般的黑色大军！他们身披着黑色的锍钉皮甲，头戴苏勒德样式的黑缨铁盔，骑着同样披挂黑色钉甲的战马，端着铲状矛尖的长矛，如同一座座黑色的铁塔一般压向了法兰军的长队！

“完了。是‘黑云骑兵’！”国王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句。

‘黑云骑兵’冲击的位置正好就是刚刚被箭雨覆盖的中段。电光火石之间蒙哥利人的铁蹄便碾压了那些还来不及列队的法兰士兵。一阵猛烈的金属血肉的碰撞声后，法兰军队的士兵要么被踏成了肉泥，要么被马匹撞飞，要么被长矛挑穿了胸膛。法兰军中段的瞬间被豁开了个大口子，黑云骑兵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把法兰军中段彻底冲垮了。整个法兰军队被蒙哥利人击穿成了两半！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坡上涌出了更多的黑云骑兵，那庞大规模真的就像是天上压来的乌云一般。紧接着战场东西两端也同时响起了号角，刚才退走的普通蒙哥利骑兵也杀了回来。法兰大军现在尾不能相顾，如果这样下去被敌人分割包围，这一万法兰人只有被敌军击溃屠杀的命运了。法兰军仅有的几支骑兵队迅展开了反击企图阻止敌人的攻势，可全数冲上去就立即被淹没在了敌人的汪洋之中。

国王和将领们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将领们纷纷看向了国王。“陛下！？”一个将领欲言又止的问道，国王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将领们立刻明白了各自的职责，迅四散赶往各自的部队。

将领们所到的部队立即恢复了秩序，士兵们迅组成一个个经典的步兵方阵严阵以待。这种方阵是源自一种古老的圆形阵法，后来改进为方阵。主要由长矛手和短戟手在外，弓箭手和弩手在内。法兰禁军步兵大多是由弓箭手和长矛手组成，弩手和短戟手较少。长矛手配有长矛和盾牌，弓箭手配有长弓，弩手配有十字弩，短戟手则配短戟和小盾。也就是说这四种士兵可以快切换位置，在阵线中相互弥补不足。这种方阵也比改进前的圆阵更适合移动，也能包裹更多的弓弩手在阵内进行反击。这种方阵本可以有效的防御骑兵和步兵攻击的，普通的蒙哥利骑兵部队一般奈何不了他们。但今天不行，今天他们遇到的大可汗的主力‘黑云骑兵’！

更多的蒙哥利骑兵紧随着‘黑云骑兵’弹压了下来，无数的蒙哥利骑兵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般杀向了被冲断的法兰军队伍。此时法兰军的前段已经被黑云骑兵和跟上来的其他蒙哥利骑兵团团围住，而后段的部队组成了数个方阵挡住了蒙哥利骑兵的攻击。法兰军在这一刻貌似是守住了阵脚。

蒙哥利普通骑兵被法兰军称为‘草原骑兵’。他们就是被临时征召的游牧民，没有装备制式盔甲，大多只是裹着宽大的袍子，有些人顶多穿了些自备的皮甲和铁盔。他们的武器一般都是一把狗尾弯刀和蒙弓，有些则拿着钩镰枪、猎叉或者绳索。骑的马匹也是矮小的蒙哥利马，这种装备是不具备冲击法兰步兵方阵的能力的。

他们从多个方向同时冲击法兰军后段的方阵。几轮冲击下来，与白天的情况一样，再次被法兰军方阵的长矛刺到了马下。见冲击不成草原骑兵便回转马头使出了他们的马上绝技“回马箭”！就是骑手反身或是倒躺着向法兰方阵放箭。法兰军前排的义勇军马上上前用盾牌护住长矛手，弓箭手们则马上展开反击。法兰阵线如果有人中箭倒地，马上法后排就会有人上前拾起长矛补上倒地的人。几轮冲击下来，法兰军的阵线丝毫没有被撼动。方阵内的弓箭手则不停的反击，又有不少围攻方阵蒙哥利人中箭倒地。此时法兰军大队的后半部战斗不像前半段那样被蒙哥利人碾压，而是双方互有伤亡。

黄昏愈暗了下来，远方草原上的夕阳已经被地上的血战染成了血红。被分割的法兰军此时前段即将被彻底击溃，即使是战斗意志再强的士兵组成的方阵也无法阻挡重骑兵的冲击。何况是这种如万座铁塔一般的黑云骑兵组成密集队形。战局已经注定，蒙哥利人即将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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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们一再的恳求国王趁着现在撤出战场，但国王不愿意丢下军队自己逃命。他坚持让法兰军后段还算完整的方阵前进，去救援前段被围困的部队。但此时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痴心妄想。接着黑云骑兵大部队在法兰军左翼完成了转向，随后便对法兰军前段起了总冲击。苦苦支撑的法兰军前段瞬间崩溃。蒙哥利开始了屠杀。法兰军后段的国王总算死心了，他只好下令丢下前段部队，后段以方阵为组向后撤退。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周边的草原骑兵还在不断的攻击这些方阵，使得后段的法兰部队撤退的极为缓慢。眼看着即将入夜，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黑夜能让蒙哥利人的进攻减弱。

后段的数个法兰军方阵仍然遭受了多次冲击，但依然保持了比较好的状态且战且退。然而不幸的是此时法兰军前段已经被黑云骑兵彻底击溃了，敌人并没有急着抢夺战利品或者收割被冲散的法兰士兵人头。而是完全没有停歇，直接调头向法兰军后段的几个尚在坚持的方阵冲杀过来！

国王彻底绝望了，今天这上万法兰士兵包括自己在内看来都要葬身于此了！他回望身后，此时仅剩的几个方阵还在和草原骑兵缠斗，如果现在被黑云骑兵来一次绝杀，必然会遭受和前队一样瞬间被冲垮命运。

情急之下国王把心一横，决定要亲自冲锋。他想要放手一搏，兴许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让天色完全黑下去。

“御林军列队！”国王在阵中下令，然后夺过身旁士兵的一支长矛夹在腋下。御林军就是士兵们口中的‘红禁军’，是皇城负责宫廷安全的精锐禁军部队。他们果然训练有素，马上列好了密集阵形。

随后国王高喊“御林军冲锋！”两排红禁军骑兵飞箭一般的跟随国王杀出了所在的方阵。几百名轻装的御林军骑兵在国王亲自率领下径直朝着对面杀来的庞大黑云骑兵部队冲去！而他们身后的御林军步兵方阵也放弃了阵型跟随国王起了冲锋。

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所有法兰将士，这种几乎飞蛾扑火的行为激了所有仅存的法兰军的士气。士兵们使出最后的力气开始反击，把围攻方阵的草原骑兵一下子逼退了好远。御林军冲进了黑云骑兵的海洋，一轮对冲下来竟然阻懈了黑云骑兵的冲锋，国王率领的御林军与黑云骑兵随后便混战成一团。剩余的法兰军方阵迅的向中路移动，方阵中射出成片的箭雨覆盖了黑云骑兵的阵线，战局似乎有些峰回路转的意思！

可这一刹那的优势，只是战局中的惊鸿一瞥，或者说只是黑暗之前的一丝闪光罢了。缓过神来的黑云骑兵迅左右两翼包抄，如洪水一样淹没了这些反击的法兰御林军，御林军红白相间的袍子瞬间淹没在了蒙哥利人的黑色汪洋之中。外围的黑云骑兵像旋风一样扫过战场，将国王和御林军包围在了中心一点点的蚕食。眼看国王陷入了重围，剩余的法兰方阵也勇敢的向“暴风眼”靠拢。外围的黑云骑兵一轮轮的冲击，试图逼退他们。但方阵中的士兵却勇往直前。正在双方正在僵持不下，但不幸的消息传来了：国王中箭落马！

战局瞬间回归了一边倒的局面，法兰将士都拼死去抢负伤的国王。所有的法兰军方阵都出现了动摇，就在这一刻黑云骑兵和草原骑兵抓住了时机，同时从两翼起了冲锋，法兰军仅剩的几个方阵马上被全部攻破了。

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法兰军队陷入了完全崩溃的状态。被冲散的禁军士兵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战场上四散逃亡。好在御林军和众将士拼死抢回了国王。他们接着黑暗在战场上左突右冲，护送着国王逃回了先前现那个废弃的土堡。幸好在土堡驻扎的那队巡逻骑兵没有撤离，汉斯上尉他们马上安置了国王，收拢了一些败退的士兵。

接着逃散来下来的败兵们也开始向这个土堡涌来，但这个只有不到一法里见方的小型堡垒根本容不下如此之多残兵败将，堡内很快就被拥挤的水泄不通。悲剧的是很快草原骑兵们现了这些拥挤的人群，他们马上袭击了那些还被堵在堡外的败兵。密集的箭雨落下，整个土堡外围瞬间血流成河，土堡的大门也被成堆的尸体堵塞了。

此时躲进土堡的法兰败兵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土堡外却成为了屠戮的海洋。蒙哥利人在草原上整整游逛了一晚，他们用捕杀野狼的办法来捕杀那些溃散的士兵。而更可悲的是，深夜里不断的有哭喊的敲门声音，但是堡内的士兵因为害怕蒙哥利人趁势攻入却根本不敢开门，只能任由这些同胞被无情的射死。这些溃散的法兰士兵一定是九死一生逃过了层层围捕爬过堵在门口的死人堆才的敲门，但是堡内的同胞却拒绝了他们，任凭他们被现，最后被射死在敌人的箭下。堡内堵门的士兵只能一边痛哭一边死死地堵住大门……

国王的眼眶渗出了泪水，回想到这里他已经悲伤到不能自已。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屋顶上那片漆黑的夜空中浮现出了那颗巨大的三尾彗星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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