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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的百姓“哗”一声乱了套。
徐县令连维持现场秩序都顾不上,展开状纸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面色忽白忽青,示意花一棠上前,压低声音道,“这状纸上所诉罪状与早上方刻所言并无二致,但早上已审过验过,纪高阳家中并无毒物,这都是您亲眼所见啊。”
花一棠:“我已寻到实证。”
徐县令:“此言当真?!”
花一棠点头,“请徐县令将状纸上的原告、证人一一传来问话,我定会令此案真相大白。”
徐县令定定看着花一棠,但见眼前的少年眸光坚定,神色凝重,似有成竹在胸,让人凭生信任之感,转念又想,若此案真如这状纸上所言,那定是一桩惊大案,若能审明此案,于他的官声乃是大大有益,若是审不明白,也尽可推到花四郎的身上,左右自己也不会吃亏。
想明白了这一层,徐县令拿定主意,清了清嗓子,高高举起惊堂木拍下,“来人,带被告纪高阳——”说到这,他不禁看了花一棠一眼,花一棠扇子轻轻往下压了压,徐县令心领神会,召了几个心腹不良人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令他们低调行事,去回。
这一番神神秘秘的举动,堂下百姓看得是兴致高昂,深感这案子一波三折堪比庙会大戏,彼此交头接耳,热烈交流,好似个个都有什么内幕消息一般。
林随安抱着千净站在人群中央,身姿直,四周各种猜测如轻风过耳畔,了无痕迹,靳若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一个劲儿戳她的胳膊。
“伊塔和木夏怎么还没回来,姓花的到底让他们干嘛去了?你说这纨绔找到什么线索也不明说,非要藏着掖着,这都什么毛病?!”
大约是侦探的职业病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揭示真相。当然,也有可能花一棠就是为了故作神秘耍帅。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来都来了,先看热闹吧。”林随安道。
靳若:“……”
话虽然这么说,林随安心中还是将此案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此案的关键有三处:
其一,鲁时的死因确认。
其二,珍珠簪子的来源。
其三,毒死鲁时的毒药到底是什么。
鉴于仵作缺失,大约还是无法对死因做出权威认定。花一棠应该是要从后两处入手,但问题是,一个是她的金手指,说出来肯定没人信,一个是验过无毒的草药,花一棠到底要如何验证呢?
林随安有些期待了。
堂外传来锁链声响,林随安回头一看,不由大为诧异,竟是两名狱吏压着方刻上了堂。
花一棠昂着头,摇着扇子绕着他转了一圈,表情颇为嘚瑟。
方刻皱眉:“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让我来作甚?”
花一棠:“让那木鱼脑袋开开窍,死鱼眼睛开开光,瞧瞧花某是如何推理断案的。”
方刻怔了怔,“你寻到证据了?”
花一棠“哼哼哼”冷笑三声,示意狱吏将方刻拉到一边,又朝林随安所在方向跳了场眉毛舞。
靳若:“……”
林随安:“……”
这家伙不会还在记恨方刻嘲讽过他的穿衣风格吧?
一炷香后,两个不良人押着纪高阳归来,纪高阳背着大医药箱,走得满头大汗,跪在堂上的时候,一脸莫名其妙。
“徐县令,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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