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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禾聽不懂彝語，這是瑤瑤告訴她的。

坐在椅子上的一對父母點了頭。瑤瑤的，也是娘的阿爹就開始抹淚。

何禾看著瑤瑤的『傻姐夫』正激動得面紅耳赤，他皮膚黑，所以現在他又黑又紅，像燒紅的黑木炭。

和阿布似的——

郎手裡沒了花，又不知所措只顧著呲著大牙笑著看娘，娘子也不催，她坐在椅子上，拿著郎給她的花看著郎笑。

時間差不多了，嬢嬢們看不下去了，有人推了郎肩膀一把大聲喊：「你背著她嘛！」

「你背著她嘛！」

娘子身上的銀子嘩啦嘩啦，被郎背著她時的步伐帶得更響。

何禾跟著瑤瑤和其他女眷往門口走。

看著郎背著娘走下遠處的背影，何禾在門檻邊問瑤瑤。

「就這麼走啦？」

「等下我姐姐再去他家迎親。」

彝裝鮮夠了，太陽越來越大曬得也熱，何禾就去二樓屋裡把衣服換下來還給瑤瑤。

原來彝族結婚是背著走的。

何禾邊穿外套邊想，從這自己家被背去另一家就成了另外一家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感到這有點古老又原始的浪漫感。

璐璐被放在瑤瑤衣架下的紙箱子裡早就等不及了，何禾趕緊抱著它出去。

相互嫁娶，這一來一去的，村里通往郎家的路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了紅地毯，彈著琴的，端著盆站在門口送喜糖的，還有唱不完的歌。

真熱鬧。

何禾在煙霧中捂著璐璐的耳朵呲牙咧嘴地躲開放的一掛鞭炮。

她要來亓行舟的車鑰匙把璐璐先放進車裡。

「等會兒吃了飯就走啊！」路遠山找到何禾在鞭炮聲中大聲說，「你別欺負阿布！」

「啥？」何禾捂著耳朵沒聽到，她往路邊走，她已經看到了背著郎往這裡走的娘。

娘摘掉了頭飾，小小的個子背著郎走得還挺穩。

郎的臉紅得快熟了——

「娘子力氣好大！」何禾震驚又興奮地用手猛拍站她身邊的路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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