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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正正一个男人,运气不好投到这样卑贱的身体里,他也就咬咬牙忍了,可是让他跟一堆男人女人整日关在一个脂粉香堆里抢男人……邵昕棠光是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脊椎僵硬……
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我再重投一次胎,即使沦为牲畜,也比这样要死不活的强百倍。
想到这儿,邵昕棠也豁出去了,腰杆子也硬了。他一把推开压着自己的于战南,坚定的说:“不行,我不能搬来。”
这世界上有几人敢这样呛着声跟他直接说不行,于战南愣了愣,见邵昕棠从床上坐了起来,滑落的缎面丝被险险的勾在他的腰间,露出圆润的香肩和完美的线条。
他这样气嘟嘟的样子到了于战南的眼里反倒成了撒娇,于战南把手伸进被子底下捏了捏弹性紧俏的臀瓣,笑嘻嘻的问:“怎么个不行法?”
当然不能照实说,邵昕棠停顿了一下,振振有词道:“我可不愿意沦为谁的娈童,大家族里规矩多,到时候你的随便一个姨太太都能把我弄死。再说你哪天喜欢上了别人,我在这吃人的宅子里要怎么办,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咱们这样挺好,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邵昕棠心里着急,对于战南的不在意也不禁露在脸上。于战南见他全然没有自己那种想要耗在一起心思,有些生气,又听见他后来那句用软软的音调说出来的“你想我了,我就来了。”火气也灭了大半。遂耐着性子哄他:“天天在一起不好吗,你们那个戏班子什么破条件!”
“再破也是我的家啊,住着舒心。再说了,就是漂亮如西施,天天看也会烦的,到时候你看见我就烦,恨不得给我颗子弹,我可怎么办?”
“狗屁!”他哪会说给谁颗枪子儿就给谁的。于战南看他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道他是玩那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不想来,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眯着眼睛盯着他说:“不识抬举!多少人巴巴抢破头想进我的屋,你可别后悔!”
邵昕棠在心里撇撇嘴,心想也不是谁都稀罕进你的屋,我这不就是被逼的吗!
见于战南冷着脸倒在一旁的床上,邵昕棠过了危险期,瞥了眼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心想这么大的男人还像个别扭的孩子!
邵昕棠美目一转,用浑身的力道扑向眼睛正抬起一条缝偷看的男人。只听于战南痛苦的“噢”了一声,就被邵昕棠用唇堵住了嘴巴……
史上最缠绵的法式深吻结束后,两人都已经气息不稳。于战南翻身就把八爪章鱼般扒着自己的邵昕棠压在身下。翻转的过程中,又被邵昕棠凑过来的牙齿磕了下巴,于战南龇着牙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邵昕棠的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黑亮的星眸里水光滟潋。他勾着于战南的粗壮有力的脖颈,嘟着嘴唇说:“别生气了嘛,我也是怕在一起久了你不喜欢我了!我在红墨还能唱唱戏,随时就来了嘛!”
于战南横眉挑起,黑色的瞳仁中仅剩的怒气倒是退了干净,只是还虎着声音说:“你爱来不来!”
邵昕棠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沈财田新给他换的屋子采光好,位置好,却不大。之前邵昕棠又态度强硬的自作主张,把小健安从几十人一屋子的下人房挪到了这里,在他床的对面让人打了一张崭新的桃木小床,给小健安睡。
聂健安欢喜的不得了,红墨上上下下的人也看出了邵昕棠对聂健安的重视程度,再也不敢随便指使小孩儿做这做那,任意辱骂了。
只是小健安几日后又忧心忡忡的问邵昕棠:“干爹,这床这么小,我长大了就住不下了。怎么才能让我不长大呢?”
邵昕棠被小孩儿皱着鼻子的认真小摸样逗乐了,捏捏他的脸蛋儿说:“健安放心长,长大了干爹给你换张更好的。”
除了自己和小健安的床,还有一个涂着红漆的木质立柜,一张圆形茶桌,和四把木椅。余下的空间平日里也就够人走动的,倒也不是显得很挤。
可今天,除了主人的两张床外,到处摆满了东西。
几匹成色上好,颜色艳丽的绸缎摞在横摆着的两张木椅上,桌子上的茶具被挤到了一边,旁边立着个三尺来高的黑色雕着暗纹的木匣,据说里面放着的是宋代景德镇烧的青花瓷……边上还摆了很多很多类似的包装精细的东西。
邵昕棠黑着脸看向送礼物来的闫亮。
闫亮右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待到搬东西的小兵都出去后,才语调缓慢的说道:“司令让选些高雅的东西……送来给邵先生。”
邵昕棠打开那个黑色暗纹木匣,伸手摸了一下瓷身。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颜色素淡高雅,真是个好东西……邵昕棠手下都不敢用力,怕弄破了胎身。他眼神黑如沉水,嘴角微微抽动,只是……这么高雅的东西……他要来有什么用!
换钱
闫亮本以为得令送来这些东西会博得美人一笑,谁想美人静默的看着一室的东西很久,脸上还是浓得化不开的郁结。
不是急着想挣钱,都求到自己这里了吗?怎么见这么多名贵的东西居然不高兴?
闫亮想不通,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伪装的很无所谓,实际上很期待的司令报告。
邵昕棠待人都走后,一手扶着发胀的额头,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健安好奇的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不时发出细微的惊呼声。
邵昕棠打量着小孩儿,小孩儿最近吃的好睡的好,身量长高了不少,骨头上也有了些肉,脑袋看着也不是大的突兀了。从布匹中挑了暗蓝色绣着细叶兰花纹路的,和青色翠竹打底的布帛各一匹。其余的都让门外的小厮送去给沈财田班主,还有一盒子膳房斋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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