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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只因为他无法掌握并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他感觉被玩弄,被背叛,因占有欲和挫败而疯。
今日他受到的挫败已经够多了。
但很快,快到就在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雍盛就意识到失控,他与谢折衣对视着,眨了眨被热气熏得胀痛的眼睛,喉咙干哑:“抱歉……”
没错,他永远能迅调整情绪并补救,这已经是必备的生存技能。
一直被迫承担他莫须有怒火的谢折衣保持着静默,只是蹙眉看着他,平静地审视他。
雍盛热的大脑像被一盆冷水泼中,猜测方才自己的表现落在她眼里可能就像一只火烧腚的猴子在上蹿下跳,于是他又无地自容起来:“我只是……”
“没有竹马。”
“什么?”
“我说没有竹马。”谢折衣沉郁的嗓音听起来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雍盛反应过来:“你在跟朕解释?”
“没必要的误会自然要澄清,而且。”谢折衣道,“我说过,我永远是您的人。这一点往后余生,日日夜夜,都绝无可能改变。”
——“圣上无需看透我。圣上只需明白,臣妾永远是您的人。”(1)
是的,雍盛还记得这句话。
她是认真的。
“为什么?”脑袋还未出指令,嘴巴就又自顾自急切地抢答了。雍盛已经快无法忍受自己的愚蠢。
谢折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宕开一句问:“圣上是否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我若帮你拉拢谢戎阳夫妇,你将随我出一趟宫?”
“嗯。”雍盛当然记得。
“择日不如撞日,就趁今日。”谢折衣掀开门帘,吩咐赶车的怀禄,“将马车绳交给绿绮,我们去醴泉寺。”
怀禄扭头询问:“爷?”
“给她。”雍盛道。
这个什么寺在山上,等雍盛爬上去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而他喘得别说完整的话,连一个字也蹦不出。
他疑心姓谢的是在为刚才的事蓄意报复。
所以他为什么要提那个破竹马?
落座后,寺里的尼姑递上茶水,他刚饮下一口,这破败的身体似乎到达了体能的极限,咳了个惊天动地,险些连水带肺呕出来。
那个叫延真的大师掐着佛珠,一言不地盯着他,盯得他觉得自己是一条洗净了待宰的鱼,或者一本摊开的书。
然后延真大师开口了,她每说一句,雍盛的嘴就张大一点。
她说:“我姓戚,出家前的俗名叫长缨,我乃前绥远大将军戚铎的胞妹。”
雍盛手里的粗瓷杯子掉在地上,竟没碎,只是骨碌碌地滚到延真脚边。
延真弯腰拾起,又说:“我是折衣的娘亲。”
雍盛就腾地站了起来,看看她,又看看谢折衣。
后者如老僧入定,垂眼坐在禅椅里,好像周遭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大,大将军有亲妹?”雍盛在记忆里快检索,当年戚氏祸连满门,当中并无一个叫长缨的女子,难道真有漏网之鱼?
“有。”延真道,“只是戚长缨年少无知,隐瞒身份在外与野男人苟合生女,被戚氏从族谱上除名,并对外声称病死,因此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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