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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沈炎之望着他离开的样子，原本想着一切就这样也挺好。寒风中弥漫的烟花爆竹的硝烟刺激着他的鼻腔，提醒着他重回皇宫的目的。他擦拭着脸颊，本以为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却没想到抚摸上脸颊，只有被寒风萧瑟而过的冰冷脸颊。

&ldo;哥、&rdo;

沈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吞吐间问出那句话：&ldo;有事？&rdo;

这一刻所有准备的说辞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沈炎之总感觉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身侧的哥哥并没有离开。&ldo;哥，我想见一见父皇。&rdo;

&lso;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rso;，之类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ldo;好。&rdo;

&ldo;谢谢哥。&rdo;

一句话将两个人拉回到小时候，可是两个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宽敞的宫殿内，平日早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存在，只不过此时不该暗下来的烛火也早已经熄灭，沈消带着沈炎之透过屏风将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别几月，明夕帝的光彩也不复存在，两鬓的白发愈发明显，眼尾的皱纹也是明显着，当时只顾吃喝享乐，猜忌长生的明夕帝，此时倒是愈发像个老人，一个年近半百妻离子散的老人。

此时即便是有人搀扶着：&ldo;陛下，小心。&rdo;

明夕帝还是不免踉跄了两步。

昏暗的烛光之下，单薄的寝衣，他依偎在床柱上的样子，十足十的失意老人。

想他以前即便是对沈炎之再多的怨恨，不争气的谩骂，也抵不过此时的父子之情。沈炎之问：&ldo;他，一直都是这样吗？&rdo;

沈消对明夕帝的关注并未太多，或许吧三个字还是换成了：&ldo;自从大病一场后，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也不纠结于长生、享乐，甚至是在政事上也愈发勤快，公正，只可惜、&rdo;

他没顺着往下说，可是沈炎之却是想到了：&ldo;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力不从心，亡羊补牢为时晚矣。&rdo;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沈消道：&ldo;时辰不早了，回吧。&rdo;

沈炎之最后看了一眼明夕帝，即便是有万般不舍，还是点了点头。&ldo;嗯。&rdo;

彼时，他们刚离开。明夕帝却好像突然父子感应，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道：&ldo;朕，刚才好像看到炎之了……&rdo;

天大亮后，宫人扫着地上的薄雪，说话间的热气腾空升起，一点点消失在茫茫天空中。烟雾还在弥漫，厢房之内檀香味冉冉升起。

沈姜次抱着谢砚彼时刚刚转醒，他并不是在寒冷之中贪恋温暖的人，只不过那人要是谢砚就另当别论了。

谢砚自然也是，只不过这样被人抱着这种事情他还未曾遇到过，对于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还是一片空白，没办法，他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状态，一直僵硬着被他抱在怀里。却没想到沈姜次怎么也不肯撒手，一来二去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ldo;沈姜次，你能不能放开我！&rdo;

沈姜次嗤笑着：&ldo;怎么？生气了？&rdo;

谢砚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怀里，松开后那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解，&ldo;沈姜次，你是不是故意的？！&rdo;

&ldo;我呀、&rdo;沈姜次原本是不想故意的，但是他都这样说了，要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想着沈姜次再一次将他圈在怀里，&ldo;我就是故意的，哪有这么样？&rdo;

谢砚到嘴边的话，覆上渐渐清醒的记忆，昨日喝酒后的大言不惭还回荡在耳边。他只觉得耳朵莫名的发烫，红晕顺着耳夹一路蔓延到脸颊上都是淡淡的绯红色，就这样呆呆地让他抱着。

&ldo;陛下，我的陛下。&rdo;沈姜次附在他的耳边，最简单的话语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沈姜次没有问他问什么对昨日闭口不谈。

而谢砚想的却是如何用正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毕竟那句沈姜次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发自内心的。

帝王动情，必是一生一世的认定，心有灵犀，白头偕老。

&ldo;陛下，我的陛下，&rdo;沈姜次还在喃喃。

可是谢砚却渐渐从这份柔情中恢复理智，他们可以谈情说爱，可以沉浸其中，但是局势、坏人却不会因此停歇。

他郑重其事：&ldo;沈姜次，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rdo;

&ldo;我……&rdo;

&ldo;我、是真的。&rdo;

谢砚抚上他的脸颊，笑了笑：&ldo;是真的？&rdo;

&ldo;恩，是真的。&rdo;手心不断往外冒汗，紧攥着他的手在一点点松懈，沈姜次已经很长时间都不曾有这种的感觉了，明明是一句反复询问的话，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像是有千斤重的砸在他心上，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有甚至是他在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是呀！在情爱之中，掌控全局的沈姜次也会怯懦。

谢砚嗤笑，顺势握上他的手腕，冰凉一点点被驱散，他像是个火炉一样温暖着身处寒冷的沈姜次，其实，他也是想了很多，真情不易，乱世之中，什么都不容易。他谢砚既然决定做某些事，那么自然是追求绝对的准确。半晌：&ldo;别闹，你还尚未见过我理政的样子，事情的最后我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尚未可知，沈郎君就不害怕下错注了？万一沈奉君才是这天下的天选之子。&rdo;

&ldo;我、好好的，提他干什么！&rdo;沈姜次语塞，他虽然是并未见过，但是道听途说还是有的，再说他沈姜次选的人归根到底是不会错的。沈姜次抱紧了他，声音中有几分小孩子的倔强。&ldo;我，就是知道。&rdo;

谢砚看着他的样子，愈发觉得如今的沈姜次像极了一只被驯化的狼，收起獠牙，渐渐变得温顺。他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他的发丝，&ldo;沈姜次？沈郎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