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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杨林母亲满头黑丝白丝交错，身体也因几年前的一场手术，丧失大部分的劳动能力，只能做一些不怎么需要体力的，如今连走动都显得格外的缓慢。

杨林父亲也六十有余了，是位建筑工人，前些年房地产鼎盛时有点积蓄，不过为了儿子买车买房也嚯嚯的差不多了。现房地产如同冰点，一年到头没开几天工，靠偶尔打点修修补补的零工补贴家用，今天恰好有工开去了。

若是从前的杨林这般回家，恐怕紧箍咒不断，各种催婚，找对象等无穷无尽的话语，时常令杨林难于压制内心的浮躁，出现不欢而散。

这次异常的平静，确实令杨林感觉有些意外，同时也带点莫名的感伤。

或许是不想让杨林更加难受，也或许是连母亲也逐渐说服自己接受自己本不愿接受的现实，还或许是因接连不断出现的无业人员流连回乡状况，未来的目标是不是应该更简单的定义为“活着”就行？

夜深！

焦虑不安的杨林久久未能入眠，恰巧见房间墙角下有瓶放置已久的红酒，依稀记得还是去年喝剩的，大概率过了保质期，不过以杨林现在的心境而言，过不过期重要吗？

先细偿了两口，味道和口感还能接受，便提起瓶大口大口往下灌，喝出啤酒的感觉。

或因杨林平时不怎么喝酒，还是因为酒精过保质期的缘故，不一会儿功夫，杨林便已趴在床榻上，是中毒还是醉劲，真不好说！

迷糊中，杨林又回到往日上班的清晨。

“这是穿越了吗？”杨林有疑惑道，不过并未多想，和往常那般漱洗后出门上班。

可踏出家门后总觉得有点异样，不过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因为隔壁几个热情的大爷奶奶今天显得格外阴沉，缺乏了本有的活力，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会移动的体魄那般。

“大概他们是闹矛盾了吧？，不过这些老人们同时闹矛盾还是头一回见，时而两两争吵却也没少见。”杨林念头划过，不过并未多去想。

不过接下才是真正让杨林暴躁的，出村门口居然被拦截了，即日起，得交出门费才能进出村落，几番争执无果，碍于不影响上班，杨林无奈认怂，付款出门。

然而后续的一路更是刷新了对这世间的认识，对之前的暴躁简直是太理想太无知了。村村设卡，路路设关，户户设拦，完美的演示什么叫没钱存步难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叠证件，并不是什么身份证、居住证、行驶证之类的，而是什么走路证，吃饭证，喝水证，翻着翻着还离谱的找到呼吸空气证，阳光照耀证等反正样样证件齐全。

杨林也终于明白为何邻居的大爷们阴沉冷漠，若是这环境下能孕育出感情，那才叫奇迹。

一路上争执不断，各种哀嚎戾声不减，时而刀棍相见，用人间炼狱形容也不为过。不知过了多久，恐慌中杨林惊醒了，扶着床榻冷汗直流。

“辛亏是梦，却也着实可怕！”杨林慢慢深吸了口凉气，还有点惊魂未定。心想：看来过期的酒精真的不能随便乱喝。